下困坐京中,入什么兵部为官。”
杜知邑笑着吃了口茶:“论及对殿下的用心,我比不上徐将军万一。”
他这话是真心的,赵盈听得出来。
其实也不是他们比不上徐冽,只是徐冽曾经失去过一些东西之后,对这世间的得失都不甚在意了。
最风光,最落魄,两种极端的日子他都曾经有过,现在无论想做什么,也只是凭他自己心意罢了。
并不是非得要如何如何。
“姜公子的事情,查清楚了。”
赵盈倏尔正色:“是谁?”
杜知邑摇了摇头:“县主身边的清澜在府上有个相好的小厮,那是沈殿臣的人。”
“一个奴才?”
赵盈吃惊,杜知邑却又点了下头:“想不到吧?”
那可太想不到了。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内阁首辅,连人家府上的奴才也收为己用。
这事儿多多少少有点,匪夷所思吧。
她印象里的沈殿臣,所结实应当都是非富即贵。
他要想探听什么消息,好像也不会用这种手段。
偏偏事实出人意料。
“还有一件事,殿下一定更感兴趣。”
赵盈倏尔皱了眉头:“别卖关子,说你的。”
“这阵子不是叫我重新去彻查沈殿臣身边的往来关系吗?
我才发现,沈殿臣在二十多年前曾经在汇丰银号汇入白银三千两,在荣德贵商号以他长子的名义买过一处京西城的宅子。
但是那处宅子现在并不在他名下,也不在他沈明齐名下。”
杜知邑稍顿了下,也没等赵盈开口问,她只是一个眼神过来,他就又继续说下去:“那处宅子一个名叫寿如的人的名下的,就连当年的三千两白银,花些工夫细查下去,后来也是被寿如取走的。
京西城的宅子二十多年没有再转过手,我也派人去查探过,宅子早就空置,没有人居住。
殿下要知道,京西城的宅子虽然比不上吉祥巷和如意坊的宅子值钱,但是总好过东城那地方鱼龙混杂。
三进三阔的宅院,就算不转手卖出去,挂在商行租给别人,一年下来少说能赚个一百二十两。
这得多有钱,就这么闲置呢?
偏偏寿如这名号,京城却叫不响,要不是此番追查,我根本都没听说过这号人。
可是这名字听起来,殿下绝不觉得耳熟?”
是耳熟。
但是赵盈可以确定,她两世为人,都不认识这个寿如。
之所以耳熟,无非是……
赵盈眉心越发蹙拢起来:“像是……宫里的太监。而且二十多年前的话……”
她反手摩挲着下巴尖儿:“天子还做皇子时,孙符是叫寿荣的,天子御极,他做了太监总管,那是给他脸面和恩典,准许他用回本名孙符。
皇叔身边的长亭和长禄,也是后来皇叔觉着俗气,才给他们改的名儿。
宫里主子们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内府司指派时定下名字都有定制,跟各宫主事的大宫女是一样的。
这个寿如……”
“没错,他正是荣禄长公主身边服侍的大太监!”杜知邑沉了沉声,“长公主在宫外建公主府,搬出宫居住,照说是不该有太监随着出宫的,可见这个寿如得宠,被长公主带出了宫,留在长公主府服侍。”
赵盈登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曾经问过玉堂琴。
二十四年前,他持剑杀害当朝长公主的时候,究竟有没有别的阴谋在里面。
他又是否曾经在赵荣禄面前吐露过,他一心爱慕,是他的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