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
薛闲亭摇着头跟在赵盈身后:“你监国之后,倒把徐冽丢在一旁,又沉寂这么些天,我看朝廷里的这些人,见风使舵的老毛病还是没改。”
“见风使舵到什么时候都吃得开,他们怎么可能会改?”赵盈不以为意,反嗤了声,“等这趟回来,正好叫他入兵部,顺理成章。”
对此薛闲亭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他有意见的只有一件事——
他是走在赵盈右侧后方一些的,两人之间错了一个身位的距离。
从前不会这样,是自打她监国以来,他才慢慢习惯了这样的距离。
“姚玉明能不能不去?”
赵盈脚步顿下,回头看他:“你为什么老觉得她麻烦呢?她其实很让人省心。而且她虽然跟你们同行,但不会掺和这件事,她就是想带姜子期出去散散心,不然姜子期成天憋在家里,人都快憋傻了。
她缠着我说了好几回,你们只当她不存在就是了。
倒也不是不能叫她自己出门,但淮阳郡主不放心,赵乃明也不放心。
昨儿赵乃明还到我那儿替她说了几句好话,你不是也吃了赵乃明的酒席?
席上不驳了他,这会儿跟我说什么?”
说起这事儿薛闲亭就觉得头疼的厉害。
赵乃明也是有那个大病。
从小就过继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在彭城长大的。
姚玉明出生的时候他连面儿都没见着。
往年回京问安,最多就是宫宴上见一面,远远地,哪里有什么感情啊。
现在倒好了。
没了那些约束,淮阳郡主天天恨不得住在常恩王府,姚玉明就跟着淮阳郡主一块儿。
赵乃明对这个妹妹真是百依百顺啊。
先前姜子期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老百姓又好奇又诧异,一天到晚围着姜子期的宅子。
姚家嫌丢人,拘着姚玉明不许她出门,赵盈不好插手,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赵乃明呢?
他也真做得出来。
调了他常恩王府的五十府兵在姜子期的宅子外头把守着,还让人去给姚玉明送信儿,叫她放宽心。
这是什么哥哥啊。
自己妹妹养了个男人在外头,跟养外室似的,且还是罪臣庶子,他不说管教,还纵着。
这回也是。
姚玉明说要带姜子期出门散心,所有人都不放心,不想让她只身出门,那姜子期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真遇上点儿什么事,还得姚玉明保护他。
结果这不就叫他给赶上了。
淮阳郡主毕竟长了一个辈分,去赵盈那儿说几句好听话吧,赵盈不好反驳她。
赵乃明跟着瞎掺和什么?
“我才不去触那个霉头,天底下只他赵乃明一个人有妹妹,宝贝上天了都快,我说姚玉明半个字的不是,他能掀了桌子跟我动手。”薛闲亭背着手,还是不情愿,“我只事先跟你说好了,路上真出点差错,她要是拖后腿当累赘,我可真半道上扔下她不管,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赵盈笑了笑:“那没事,徐冽比你会来事儿,更周全,还有奉功呢。你再使性子要丢下她,徐冽和奉功也不会依着你。
所以你看,我不是特意说了吗?
虽然你为钦差大臣,但云南府一切军务交徐冽提调。
你们俩各管各的,谁也别干涉谁,平起平坐,他说了也算。”
“赵元元!”
正好宋怀雍从身后追上来,听见他咬牙切齿喊赵盈,诶的一声就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回:“这还没出宣华门呢,她如今监国摄政,你怎么也这样无理?”
谁无理了?
他上哪儿说理去!
“有妹妹了不起!”薛闲亭横着白了宋怀雍一眼,撒了邪火到他身上去,“数你们有妹妹的最厉害,得罪不起,告辞行了吧!”
他头也不回越过赵盈直奔宣华门出去。
赵盈望着他气呼呼的背影却放声笑起来。
日子是好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