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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一慌:“父皇要做什么?”
昭宁帝没理他,只沉声吩咐孙符:“你去慈仁殿,告诉他,再敢胡说八道,朕就把他扔出宫外,叫他自生自灭!”
孙符眼皮突突的跳,猫着腰应了是就往外退。
赵盈更慌了:“父皇这样子,岂不更叫澈儿恼我吗?倒像是我平白在父皇跟前告他的恶状,引着父皇不待见他。”
“便是你告了状,难道不是他自己不成体统?怕什么。”昭宁帝转而对上她的时候,冷硬的面容才稍有缓和,“他如今越发行迹疯魔,为他受伤之事,我也已经诸多包容。
前阵子孙氏去看他,他嘴里也是不干不净,连姝姝都被他吓过一场。
你事情多,他挪出昭仁宫后你便也少往昭仁宫走动,大概还不知道这些事。
姝姝病了一场,孙氏哭了好几天,这两天都不敢到慈仁殿去看他。
他是越发不自爱,难不成他断了腿,全天下都要围着他一个人转?
简直是荒唐至极。”
这事儿赵盈的确不知道。
孙贵人只让李寂跟她说过昭宁帝答应赵澈搬出宫的事,还暗示了昭宁帝的态度,以及圣心回转,肯和冯皇后试着重修于好的消息。
但是赵澈言辞不敬,还把赵姝吓病了的事儿,她再没让李寂告诉过她了。
赵盈皱了眉头:“姝姝病了?”
昭宁帝嗯了声:“眼下没什么大碍,养了两三天,我叫胡泰每天到昭仁宫去给她诊脉的。
就是让三郎吓的,年纪小,经不住事儿,吓住了,养养神就没事。
你要是担心她,过会儿吃过饭去昭仁宫看看她也行。”
这话里试探的意思就太明显了。
昭仁宫里不只有赵姝,还住着孙贵人。
赵盈沉了声:“我还是不去了吧。孙娘娘见了我,难免想起澈儿来。
本来我还想着,好歹孙娘娘养了他这么久,说不得回头找个机会,叫孙娘娘去劝劝他,他还肯听。
现在看来,倒趁早算了。
他实在是不争气——”
她连连叹了两声:“父皇,叫姝姝到我这儿住两天吧,在宫外散散心,换个环境,表姐每天都会到我那儿去,唐苏合思有时候也会跑去找我们玩,人多热闹,带着姝姝一块儿,对她养病我想是有好处的。
而且……而且总是澈儿对不住孙娘娘和姝姝,我想尽量做些什么来弥补。”
她犹豫了下,才吞吞吐吐说后话:“姝姝她一直都是惦记着四郎的,把她接到我那儿住,我下了朝还能带她到皇叔府上去看四郎,她一定很高兴。”
这委实算不上什么大事,放在从前,她哪怕不跟昭宁帝商量,兀自接了赵姝出宫小住,谁又说她什么不成?
昭宁帝便没有多说什么,只说都随她的意思去。
赵盈才跟着添了两句:“但还要父皇帮我开这个口,去跟孙娘娘讲,叫姝姝跟我出宫。
恐怕孙娘娘为此恼上澈儿,连我也一并不待见,我是不好开这个口了的。”
“孙氏不是那样的人。”昭宁帝笑着摆手,“也罢了,毕竟是那个不争气的把姝姝吓病的,一会儿吃过饭,我陪你一块儿去昭仁宫,你今儿就接了姝姝出去住吧。”
泰山崩了
也不知昭宁帝是真的对孙氏存了戒备之心还是如何,自那日离了昭仁宫,之后半月之间常来常往皇后宫中之外,连姜氏的华仁宫也去过好几趟,唯独少入昭仁宫,但一应礼遇恩宠皆又在,每每内府司新送去什么好的稀罕的,他又总头一个想着昭仁宫,一时间倒弄得后宫众人不知他究竟如何看待孙氏,反倒不敢拿孙氏怎么样。
他新晋还得了两个美人,时不时会带在身边,连清宁殿都许她们入。
赵盈全都知道,但一个字都不会规劝。
连胡泰私下里也跟她说过,许是这一年多以来朝中内外烦心事实在太多,昭宁帝的身子如今实在有些内虚,该好好进补,女色一事当敬而远之。
他进过言,昭宁帝不听,他转头说给冯皇后知道,冯皇后也说会规劝,但结果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这会子昭宁帝同赵盈一前一后进了昭仁宫的门,孙贵人知道他要过来,一早候在廊下,见他进宫门,才提了裙摆下台阶,快走几步迎上来。
昭宁帝对她是真的冷淡不少,再没有从前那股子亲热劲儿,直截了当表明来意,说通了孙贵人,便说还有朝政要处置,留下赵盈转身就走。
赵盈眼角抽了抽。
等到目送明黄身影消失在昭仁宫,孙贵人几不可闻叹了口气,赵盈才往她身侧步去:“孙娘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瞧着父皇如今这样冷淡,可昭仁宫一切礼遇不减,前头听李寂的意思,您在宫中地位和从前也没什么不同,我倒看不懂了。”
她说看不懂,孙贵人眼底更多的是无奈。
赵盈冷眼看着,越发蹙拢了眉心。
天气回暖,殿外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