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几日,走出了那片拥挤的山道,路况变的好起来了,只是苏娘一路都显得闷闷不乐,姬墨舒不知怎么了,只以为是舟车劳顿,毕竟赶路这种事情苏娘贵为千金小姐肯定会有点难以适应的,见此,她费尽心思从一个过路的商贩那买了一点茶水和肉干,尽量让苏娘好受些。
这夜她们未能赶到下一个客栈,只能宿在官道附近的一个破庙里,姬墨舒让苏娘与苏影睡在马车里,自己则准备和春花以及两位镖师一同睡外面打地铺。
虽说她是好意,但苏娘又怎会愿意。还未钻出马车姬墨舒就被拉回了车里,车厢内不止苏娘一人,还有苏影,姬墨舒自然万分拘谨,知道是苏娘的好意不好拒绝,只能让苏娘隔在中间,自己是大气都不敢喘。
一晚上,她几乎拘谨的不敢翻身,一直是背对着苏娘,面对车厢仿佛在面壁思过,最终还是苏娘主动环住她的腰,轻轻蹭着她的背她才放松下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后半夜,外面传来什么骚动,惊醒了三人。
“怎么了?”姬墨舒撩起车帘,发现春花和两位镖师都已经醒了。
“小姐,听闻是不远处有人遭了抢,小姐还是别出来了,这里远离城区,不太平。”春花走过来紧张的说。
“遭了抢?”姬墨舒震惊了,这里是官道附近,在官道上公然遭抢?
“可不是嘛,好像是之前走过去的那商队,他们在不远处的树林被抢了,许是遭了邪了。小姐和少夫人安心呆在马车里头就好,改明儿我们加快速度离开这一带。”赵叔严肃的声音亦是传来。
姬墨舒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危险,原本她娘说要请一整队镖师护送的,可人多是安全一些,同样也会更招风,现在请的两个镖师经验丰富,这是最安全的。她连忙回到马车里,放下了车帘,环着苏娘一脸正色。
“苏娘别担心,明儿我们便离开这里。”
“噗,至于吗?是你别紧张,不早了,又赶了一日的路,快睡吧。”苏娘似是丝毫不受影响,或者说根本没放在眼里,她把姬墨舒按在榻上,一路姬墨舒都神经兮兮的,这还怎么考试。
“苏娘,你不怕吗?”姬墨舒简直无法适应,似乎苏娘什么都不怕一样。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一没有金银珠宝,二没有银钱,三连吃食都不多,只有这空荡荡的马车,比起那些商队,我们算是穷的叮当响,劫匪都看不上我们。你快睡吧,这一路还得走好些日子,总是耗费心神考试影响发挥的。”苏娘又把姬墨舒按在榻上,为了防止姬墨舒不老实,还直接睡到姬墨舒怀里,在脸颊旁边的脖颈落下一个安抚的吻。
“苏娘……”
“睡觉了。”
“嗯。”
姬墨舒被亲了就有点晕乎乎,都忘了苏影在一旁了,她回抱着苏娘,赶路一日她又如何不累,如今苏娘在怀里,她很踏实。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下来众人就醒了。
苏娘与姬墨舒有点浑浑噩噩,一晚上睡的七上八下的,虽然最后睡了,却只睡了几个时辰,睡了感觉还更累了。身体固然一天比一天疲惫,但赶路还是得继续的。春花给她们送来了今日的早膳,有几个水煮鸡蛋,一块风干肉,几个白馒头和一份咸菜,真的是很朴实很简单,但饥肠辘辘的两人还是大快朵颐。
吃好后,又给水囊灌满了水,这才再次启程。
只是走着走着,姬墨舒注意到前往不远处有个只身行走的身影,女郎穿着一件素色长衫,长衫看起来有点旧,洗的发白,单薄的身子在风中似是能被吹走,因着赶路发丝亦是有些许凌乱,虽是风尘仆仆,她却一眼就认出是谁。
“顾婉约?”
女郎应声回过头,见到自后方驶来的马车,坐在轩辕上的不是姬墨舒又是谁。见到同窗,她顿时拘束的红了脸,举止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难堪之意。
走近了姬墨舒才发现顾婉约似是比二月份在书院里头瞧见的要更瘦弱几分,许是赶路的缘故,向来干净的手现在也脏兮兮的,上面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口发干发硬的馒头。
“姬墨舒?”
“你一个人北上吗?”姬墨舒跳下车,顾婉约居然走路去吗?如今已经三月初了,今年科举考试稍微延迟了一会儿,要四月才开始会试,坐马车去到大概也就一周休整时间,可走路去别说去到了,这路上就得把精力消耗光,这样又如何考试?
“嗯,昨夜我顺道搭乘的车队遭了抢,现下也没有能捎我的马车,只能走到雍州看看了。”顾婉约很失落,昨夜遭抢的马车正是她托人介绍的顺风车,这世道寒门学子若想考试就得这样打听这些往返的车队,一般给点小钱都会愿意捎上一程,本来她坐的那个车队是可以把她送到京城的,可现在遭了抢,路费搭进去了,简直就是措手不及。
姬墨舒皱眉,“走路怎么赶得上?”她钻回马车与苏娘说了几句,这才钻出来说道,“你上来,反正我们顺道,只是晚上你只能睡在外头了。”
“这。”顾婉约咬着唇,更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