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喜被上,洇湿了一大片深色,连带着殊月的下半身衣裳都变成了暗红色。
他的声音带着哀求还有哭腔,身下却不肯放过她,一寸又一寸地往里,云泱的全身都被按在那根坏东西上,耳畔是殊月不断的祈求和呻吟。
敏感的东西仅仅是被包裹住,就忍不住哭泣了,混合着冷香花液在里面迸溅开,又顺着湿软的花壁流下。
两人都愣住了。
“泱,泱泱,我,不是的,”他瞪大了哭得湿漉漉的双眼,慌忙解释,于是,那根玉柱又在两人的纠缠中胀大。
这下可好,不用解释了,他又撒着娇掐着嗓子勾缠上云泱,不知疲倦地索要。
被红衣包裹住的身体敏感又多汁,不止是后面,连前面都是的,但偏偏他又不知足,用自己的东西不住地捣弄那湿软的甬道,榨出冷香的汁水,然后染遍他的每一寸。
“泱泱,宝宝,云泱……”他一遍遍地喊着云烟的名字,鼻尖尽是属于云泱的气息,是他做梦都不曾想到过的场景,可是,这么高兴的时候,他为什么会哭呢?
如果他不是殊月,如果她不是云泱,如果这不是域界的副本。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终于从这场似乎没有止境的性爱中放过了云泱。
没有如果。
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漂浮的,没有实感,就像是一片羽毛,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把利刃刺伤他,然后,粉身碎骨。
外间的小院温馨,庭中种着一棵海棠树,是他亲手种下的。
当风吹过时,那些粉色的海棠花瓣簌簌落了一地,殊月披着长袍,长发未束,伸手接过一片海棠。
即便这一切宛如海市蜃楼又如何,他只想要花开时那一段的珍贵时间,若是梦醒,那就让他永远长眠于梦中。
春去秋来,那棵海棠树已经长得很高了,比庭院的院墙还要高。
殊月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所以他恨不得每时每分都要和云泱待在一起,两人因为时常都是形影不离的,还总是被邻里打趣孟不离焦。
直到那天,系统突然恢复。
“泱泱!泱泱!”他推开门匆忙地寻找云泱的身影,手中的糕点散落了一地。
她还没走,坐在那棵海棠树下,抬眼看他,是那种婚后再没有过的目光。
他面上挂起一丝笑,走了过去。
“泱泱,糕点不小心被我洒了,你罚我吧。”他说着,却从心口拿出了一把匕首,递过来,看起来像是准备很久了。
他笑得很好看,本就妖异不似常人的面容简直比他身后的海棠还要娇艳。
云泱看着眼前这个哄骗了她十几年的男人,胸中的情绪再也不能平复。
“骗我能令你感到愉悦吗?”她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也没有接过那把匕首。
“泱泱,你再疼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杀了我。”他不回答,却固执地将手中的匕首递过来,像是迟迟不愿打破这场谎言,想要抓住最后一刻。
云泱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眉眼,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气笑的感觉。
“我不会杀你,殊月,你真的太自私了。”
云泱走了,消失在原地。
是啊,他就是如此地自私和卑劣,像是一株攀生的藤,在断壁颓垣中窥伺,一季又一季,绿了又黄,直至,风干成枯藤。
匕首被毫不犹豫地送进胸口,漫天的海棠花瓣扬起,又将他掩埋。
海棠花树见证了他们的开始,自然还有他的死亡。
他当然自私,只顾着自己,一晌贪欢,将刀尖想象成羽毛,在上面酣睡,如今,梦醒,自然要接受属于他的惩罚了。
头顶的海棠花瓣还在不断飘落,树下的人枕着花瓣和鲜血,意识逐渐模糊。
耳边,似乎又传来了云泱的那一声呼唤。
“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