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逍遥盯着自己的爱妃,当下笑道:“易先生,这是寡人妃子,刚来宫中不就,没什么规矩,请勿见怪。”
李显说完,转头对女子笑着轻声呵斥道:“易大家在给寡人解惑,你来做甚。宫里其他地方你都可以去,唯独这地方不能随便进!”
那一袭红衣一脸委屈的看看李显,又抬头看向那个不苟言笑的年轻帝师。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一如当年,一人亭上,一人亭下的遥遥相对。
儒生和红衣,都是愣在那里。
“易先生做学问之地,女子岂能随便进。”李显见女子发呆,依旧青衫说道。
红衣只是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抱猫走上前来,看着那一篇文章发呆。
李显也不再训斥,而是疼爱的看着这个自己心爱的妃子。先前训斥只不过是给易先生看的。
年轻帝师停在空中的狼毫笔,重新蘸墨,挥洒开来。
笔锋如刀过纸,儒生面无表情,只是似乎红了眼圈。
满纸皆是私情大情。
最终只是换了抱猫的红衣女子一句夸赞。
“真是写得一手锦绣文章。”
最终,书生坐在那里,抬头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子牵着那怀中抱猫的女子,两人离开御书房的背影。
帝师。
一帝之师。
书生忽的呵呵笑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许久未见的,脑子有些懵懵懂懂的名叫侯子齐的年轻人。
有句话说,天下道理在书本上。可是又有句话说,做人的道理在书本之外。
读破万卷书,行遍万里路。
读书读到了平天下,读到了天下万千读书人的顶尖,写得一手锦绣文章。
可是,写的锦绣文章又如何?读书读到平天下又如何?
年轻帝师缓缓站起,眼神茫然,只是低声叹了口气。
“古人欺我,书中只有黄金屋,书中不见颜如玉。”
“万卷书中无佳人。”年轻帝师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