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我还不如把手砍了。”易逍遥冷冷说道。
“儿子,可是咱们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会写文章的人,还写出名气来了,京城乔大家前几个月还给你写信说要见你,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别人求都求不来……”
他娘苦着脸叹气说道。
“儿子,娘知道你心高气傲,可是咱家几百年都在这镇子里,祖祖辈辈没什么出息,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个才子,哪儿能继续窝在这镇子里。”
寂静尴尬的气氛之中,他娘红着眼圈,接着说道。
“儿子,你可知道,乔大家是文坛领袖不假,但是他的门下弟子在官场上都是身居高位,你若是去了他那儿……”
“别说了,我吃饱了。”
易逍遥冷着脸站起身来,只丢下这么冷冰冰的一句话,转身便走。
“对了,别忘了给我朋友安排个客房。”易逍遥说着,走出门外,只留下一片寂静的厅堂。
他娘呆呆的看着易逍遥之前的座位,红红的眼圈终于流下泪来。
中年男子忙不迭的单手揽过自家婆娘,拍着背,一脸心疼无奈的安慰道:“你娘俩可算就是在这个话题上过不去了,一个一直说,一个就不听,哪次不是不欢而散?”
“可,可是,我也是为了他好啊。你想,逍遥这孩子这么有才华,这小镇子怎能容下他?”
易逍遥他娘抽泣道,“他留在这儿,可不就是屈才了吗?难道要像你一样一辈子没什么出息?”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看向门外已经消失的那个年轻儒生的背影,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是为了逍遥好,可是,逍遥这个孩子性子倔,他有自己的想法。在咱们眼中的这条大道,在他眼中,或许是独木桥也说不定。”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想让他去考个功名,光耀门楣?”中年男子声音低沉,叹道。
中年男子不断安慰怀中抽泣的婆娘,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说道:“可是逍遥这个孩子,读万卷书,却把自己给读进去了。整天在那个亭子上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锦绣文章。”
“道理,他都懂,他写的比谁都透彻。可是真到了自己身上,就开始糊涂了。”
天下人不都这样吗?
中年男人缓缓抬头,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中年男人也是镇子上书香门,笔墨纸间,便是人生百态。
后来,又何尝不是画地为牢一般,在这个镇子上度过了大半辈子,终生未曾科举。
中年男子低头看着怀中抽泣的婆娘,眼中一丝疼爱挥之不去。
当年的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骑马过街看花吟诗,那天阳光正好,有女子身穿红衣。
有些女子,在人群中并不起眼。可就是一见误了终身。
如今,红衣女子在怀,少年也不再鲜衣怒马,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家翁。
我也曾激扬文字,挥斥方遒。
只是甘心画地为牢,开始脚踏实地的生活。
于世已是无求,画地为牢又当如何?
中年男子何尝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正如当年的自己罢了。
画地为牢,无悔便好。
“傻小子啊。”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嘴角却是笑意吟吟。
仿佛在说自己儿子,又仿佛在说当年的自己。
而我此时则扒完米饭,抹了抹嘴,语气轻淡的说了一句话。
“那个京城的大儒,乔昊乔大家几个月前真的写过信,让这个傻x去找他?”
抽泣不已的女子点点头,不明所以。
“那你们放心,送他进京这件事儿包我身上了。”我拍拍胸口。
“啊?”女子有些不相信的一般,看着我张嘴疑惑道。
我笑笑,握起拳头。
“他要不去,我打得他爹娘都认不出他来……啊,我是说,二老你们吃,我先走了。”我正要装逼,结果忽然想起,当着人家爹娘这么说不太好。
我走出厅堂,呵呵笑笑,身上闪点红芒。
说道理,我不行。
打架,你不行。
…………
片刻后,宅子后院,我找到了正低头看花的易逍遥。
我运转起体内之前莫名其妙出现的红芒,一拳打过去,易逍遥应声而倒。
“侯子齐,你……”易逍遥疑惑的捂着脸看我,眼中满是不解和愤怒。
脸已经肿了。
我捏着手,嘿嘿冷笑着走上前去。
“呵呵,来来来,咱俩打一架。”
“我赢了,你听你娘的,去京城找乔大家。你赢了,留在这儿。”我阴冷笑道。
话音未落,易逍遥却笑了起来。
“打架?你不会以为,读书读到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些境界的儒生,是百无一用的穷酸书生,平日里只会动动嘴皮子吧?”
我一愣。
易逍遥站了起来,嘴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