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似乎不在落寞。
世间男子大多如此。不管有多英雄气长,有多盖世无敌,总归会遇见一个女子让他回到人间,愿意弯腰酿酒换桃花。
心有所属,便是天底下最好的归宿了。
我挠挠头,咧嘴笑笑,转头看向漫天星河。
我想,我应该也是有心属的女子吧,哪怕我记不起来了。
那个记不清面貌的夕阳晚霞桃园子,对我笑颜如花的紫衣女子,是她吗?
我悠悠叹了口气,躺在草地上,沉沉睡去。
…………
第二天,我一早起来了,特意跑到不换出的山涧之间的一个瀑布冲刷而成的水池子里好好洗了个澡,把脸上灰尘洗掉,又把自己拾掇了一番,穿上新衣服。
一顿打扮下来,已经是上午快午时,我这才看看天色不早,抬腿下山走去。
蓝天白云点缀正好,初夏阳光不算毒,只是照的人身上很舒服。
走在山路上,抬头一看,天空上是蓝天白云悠悠飘荡,山下镇子内有一片红色,隐约有锣鼓之声传来。
我嘻嘻笑笑,心说三眼儿还挺会弄,走下山去。
然而走到镇子上,我却有些讶异。一般来说,镇子上有人娶亲这种大事,整个镇子的街道上都会热闹很多,说不上人山人海,也算得上是鞭炮齐鸣,各家各户都凑凑热闹。
不比都城那种大城市。这种小地方,越是村镇,越是注重这些人情往来、风尘世故。
然而此时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甚至可以说,家家闭门闭户。
我一边惊讶的挠着头打量四周,一边走着。直到一路走到了三眼儿家的酒肆,也没人出现在街上。
酒肆门面外的小棚子张灯结彩,便是喜庆的红布。
有遍是美食的宴席从酒肆里一直摆开,足足有十几桌,摆到了街道上的小棚子里。
然而任由那些宴席座位摆开,座位上却依旧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老头儿手捧各式乐器,坐在几个靠边的位置上,吹拉弹唱一首喜乐。
还没等我走近,一首喜乐吹毕,几个老头儿互视一眼,脸上皆是一阵恐惧,相互窃窃私语了片刻,一齐走入小棚子里。
片刻后,又从小棚子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和喜悦,快步径直走远,仿佛这里有着极大的晦气和恐惧一般。
我挠挠头,有些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