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热吻即将发生。
房门外,敲门声突然响起,强行掐断进度。
是阿姨,告诉他水果切好了,在客厅用还是送到房里。
他回话,不用送进来,过会儿出去吃,可眼神却始终盯着她。
他哪是要吃水果,更像要吃了她。申屠念想。
阿姨的脚步远了,室内的旖旎气息仍未散尽。
申屠念尝试收回手,但赵恪不放,两人在屋里一顿“纠缠”,最后是她借口说渴了,让他帮忙拿饮料,总算将人哄出房门。
赵恪说家里没有可乐,喝水可以吗,申屠念说可以可以。
赵恪狐疑瞥了她一眼,确定她就是在赶他。
他出门没多久,申屠念也跟出来了。
少了他,房间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申屠念察觉到了,好像跟在他身边更有安全感,没那么无措。
哪里是房间缺了什么,明明是她心里缺了一块。
赵恪看到她也不意外,冰箱打开,他将人揽到怀里,两个人挤在冰箱前挑选。
只是拿瓶水再简单不过的事,也能在小情侣间推搡一阵,就是腻歪。
钟愉刚一下楼,转角就听到女孩气急败坏喊了句“赵恪”,声音压得很低,却藏不住语气里的娇嗔,紧接着是儿子欠揍得意的笑。
小情侣旁若无人的嬉闹,反倒将楼梯口的长辈置于不尴不尬境地。
钟愉都不知道自己是按照原计划去拿水果,还是转身上楼更好。
若不是阿姨从洗手间出来正巧碰见,喊了她一声,怕是还得犹豫一阵子。
虚晃的咳嗽声,钟愉走到餐厅,只见两个孩子笔直站在餐桌前,中间还隔了半个椅子,要多清白有多清白。
偏赵恪不安分,叉起一颗草莓,很自然地送到申屠念嘴边。
这举动他俩都熟。
是申屠念理智还在。
当着他妈妈的面,她怎么可能跟平时一样乖乖张口由着他喂。
她歪头躲开了,赵恪皱眉,本能的不喜欢被她拒绝,可看她不自在的模样,算了。
他收回,将那颗草莓塞进自己嘴里。
不如想象中的甜,还好她没吃,赵恪庆幸,她吃不了酸的。
将叉子放回盘中。
赵恪牵起身边人的手,那半个椅子的距离瞬间清零。
他和妈妈说,要送申屠念回家了。
钟愉“嗯”了声。
对申屠念道:“你叔叔身体还没恢复好,等你下次来,让他亲自下厨。”
末了,还不忘肯定丈夫的厨艺,“他做饭可好吃了。”
申屠念说好,道谢,道别。
回到停车场,真正坐进车里,申屠念瘫软在座位上,深深吁出一口气。
紧绷了整晚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一旁的赵恪握紧了她的手,嘴唇轻触她的指尖。
申屠念缓过神来,对他笑了一下。
“好像也没有那么吓人。”
像闯过一关似的。
也正是到了这会儿,她才敢这么“侃侃轻弹”。
两小时前。
申屠念嘴上说不会临阵退缩,但一走进电梯,腿肚子还是颤了一下。
怎么不慌,一想起上回见她妈妈,不算愉快的那一面,心理负担更重了。
电梯“叮”一声响起,申屠念一个激灵,失重感从脚心窜到天灵盖。
他快她一步走出电梯,身后一个拉力,赵恪垂眸,衣袖被她拽得发紧,再看她,脸都白了一个度。
就这一眼,忽觉心脏狠狠抽了一下,男人的眸色瞬间软下来。
所有的“势必”在她的焦虑面前轰然瓦解。
何必这样为难她,赵恪想。
他着什么急呢,总归他们是分不开的,见不见父母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大不了。
就在他准备“算了”的时候,申屠念抬眸,眼底的倔一览无余。
她说,没事。
像是自我鼓励。
大门打开的前一秒,慌不择路的快爆炸的高频心跳,只有她自己知道。
赵恪轻抚她的脸颊,真心诚意。
“谢谢。”
谢谢你愿意为了我,面对这一切。
爱是愉悦感,是舒适度,是在一起时无言的默契。
同样,更高阶更艰难的爱是妥协,是成全,是甘愿改变安全阈值里的自己。
赵恪知道申屠念的。
从她的出生,家境,注定了她可以轻松选择任何舒适的路,她不必强迫自己,在很多事情上。
她确实做到了。
随性,甚至任性,不论是金钱还是感情,她本就无需迁就任何人,无需勉强任何缘由。
但今天,她为他让步,将内心安定了几十年的秩序打碎重组。
只因为他。
她多么认真用心地爱着一个人,他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