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劲点头:“好。”
他们下楼时陈慕蓝还在客厅打游戏,陈晚青拿了车钥匙:“我走了。”
陈慕蓝没抬头,回了句:“拜拜。”
看着他们一起出去,他才装模作样放下手机。
刚刚他要是不上楼拿东西也许就不会听见他们的对话,他把程劲当同学,程劲却想当他姐夫!
特喵的,做梦,竟然妄想吃天鹅肉,他也配。
只要有他陈慕蓝在一天,他就不可能让程劲踏进他家半步。
c60 她好好的,他才有个盼头。……
陈晚青送他路上, 雪越下越大,高架已经堵得厉害,程劲坐在副驾望着这座被白雪笼罩的城市, 灰蒙蒙的天空即将迎来一场更大的雪。
车里正放《够钟》。
—没有感受,灵魂被你拖走
—缠在你左右,我乞讨等接收
—风沙扑面我未怕, 为你暴走
—惊觉只有沙,没有绿洲
—还是放弃, 无谓献丑
—够钟死心了
他伸手摸了摸下唇破皮的地方, 此刻发肿,他亲了她,他刚刚本没有想亲她,只是在听见她说“不可能”后脑子发懵做出的动作。
他的口腔还有她残留淡淡的蛋挞的奶香味,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
够支撑他熬过这漫长的冬季。
他侧过脸细细看她,看她微翘的鼻梁,还有那饱满的嘴唇, 不知要过多久见不到她,他用眼睛描摹着她每个细节,将它们牢牢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
陈晚青感受到副驾灼热的视线,眉毛轻蹙:“别逼我把你丢下去。”
声音带着一丝生气。
他没有瞥开视线:“连看都不准了么?”
她有点不耐烦:“对。”
他看她因为生气而泛红的脸颊:“对不起。”
陈晚青觉得喉咙很干, 她对他确实有点无可奈何,硬话、软话他都不听, 她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犟。
“你不要看我,我在开车。”陈晚青再次强调。
程劲点头,过了半秒:“为什么我看你会影响你开车?”
陈晚青眉头皱得更深:“不要跟我讲话。”
又补了一句, “我在开车。”
程劲丧气般收回眼神,她大概真的不想再搭理他,以前坐在副驾的时候,她怕他尴尬,总会时不时挑起话题,问他吃不吃这个,喝不喝那个,现在连说话,她都不准他说。
“我还能给你发微信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陈晚青心漏了一拍,她很烦躁,从车兜里拿了瓶水,好死不死是瓶新的水,没拧开过,单手拧不开,她更烦了。
程劲从她手里把矿泉水抽走,拧开盖子又小心地放回她手里。
清润的水划过嗓子,并没有令陈晚青感觉好受些。
她感觉脑子里一团乱,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程劲是个还没高中毕业的小孩,她是已经步入社会的成年人。
他看不清未来的路,可她看得清清楚楚,即使她要找男朋友,也不可能找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
“微信也不能吗?”
他有些丧气地说道。
陈晚青扭头看见他低垂的眼眸,那双漆黑的眼睛如今被失落填满。
“你还太小,不清楚喜欢是什么,你说程临带我回家的第一天你就喜欢我,那时你才多大,十五岁,十五岁的小孩能懂什么叫喜欢么?”陈晚青的手握着方向盘,“我搜过你这种情况,可能因为家庭的原因造成的,因为缺失一些爱,所以你才会对年长一些的人产生一些依赖。”
程劲听她讲完才开口:“还有八个月我就满十八了。”
“我的意思是你对我的感情不是喜欢,是对成年人的依赖。”
车堵在高架,前面排起长龙,雪花大颗飘在玻璃上,雨刷器来回刷得陈晚青愈加烦躁。
“你十七岁可以喜欢顾沉柏,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喜欢你?”程劲冷声,“喜欢没有绝对公式,但我知道,我喜欢你,热烈的喜欢着你,我不需要你给我答复,我只要你知晓我喜欢你,而且喜欢你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需要再说这些让我难过的话,你说再多我也也一样喜欢你。”
陈晚青没料到他这么巧舌如簧,她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本意是说服他,却被他一通话说得心脏怦怦跳。
十七岁的她和顾沉柏走过林荫道、翘过数学课、在陌生城市的夏夜里跟着人海欢唱《七里香》送走他们的青春。
十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懂喜欢,那是青春弥足珍贵的回忆。
而他的十七岁,满心都是她,这已经足够令她悸动,仿佛把她拉回属于十七岁那年的青春。
陈晚青送他到壹号院,看他远去的背影,她心里有一些空落落。
-
程劲整个寒假都埋在题海里,他要在明年的全国联赛里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