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你选好了要走的路,就不要后悔和回头。
我也是一样,我在皇兄与你之间,选择了你,我就会闷头走到底。”
皇兄和临毓之间的矛盾,已然是无解的。
长公主不可能在中间哭着喊着求着,一手拉一个,粉饰太平,自欺欺人。
她不天真,她也不蠢。
沈临毓握住母亲的手,笑了起来:“我这个闷头走到底的性子,是随了您。”
承平长公主缓了缓情绪,道:“宜早不宜迟,你使人和她说一声,就明日吧,明儿上午,我去广客来接她。”
沈临毓应了一声“好”。
消息传到广客来,阿薇对着来报信的元敬,极其平静地点了点头。
之后半日,她做些吃食,看小囡和狗崽耍玩,和闻嬷嬷说事,一切都和往日没有区别。
但陆念看在眼中,就知道阿薇的情绪还是有起伏的。
晚霞映天时,陆念冲阿薇招了招手。
等阿薇到她跟前,陆念支着腮帮子,问:“你的刀是不是钝了?”
阿薇一时没有领会。
陆念又问:“你有一箱笼厨刀,打算什么时候磨?我近来觉浅,你要磨可别叫我听见了。”
阿薇心领神会,不由失笑。
她坦诚地道:“我确实有些焦躁,当然只有那么一点点,您说的对,我该好好磨一磨刀。我夜里回春晖园磨吧,定然不吵着您。”
于是,当阿薇背着她的厨刀箱笼回到定西侯府,闻讯的陆骏瞪大了眼睛。
“就她一个人回来的?”
“直接进了春晖园,说要磨刀?”
“她不是心情不好就磨刀炖肉吗?谁惹她了?”
“别是我大姐吧?”
“她们母女吵架了?”
陆骏急急奔到春晖园,看到院子里摊开的箱笼,以及平摆开来的厨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多刀要磨?
那是吵得多凶?
“男人五六十岁都还能生,就像你这样的。生不出孩子的是我,不是沈之齐!哪天我和他闹翻了,他给我抱个小儿子回来,我还指着临毓给我出头呢!”
永庆帝:……
海公公:……
长公主显然是说到了兴头了,根本不管这些话听起来有多么得匪夷所思,嘴皮子上下一碰,一连串的故事。
“说来我得谢谢你。”
“你骂他多管闲事,你把他职都撤了,你把坏事都干了,省得我惹临毓烦。”
“我不费一一语就能得这般好处,我真的谢谢你。”
“真心话!别当我又跟你玩什么以退为进啊!”
“你干脆再狠点,让他连早朝也别上了,老老实实回家、准备成亲娶媳妇。”
“就定西侯那外孙女,相貌好,性子爽快,又做得一手好菜,这样的孩子最贴心了。”
“我反正很满意挑中的儿媳妇。”
“临毓自己也喜欢,我积极些操办这亲事,也不会让临毓反感。”
“说来皇兄是不是还不曾见过那丫头?我改天让她来给你请个安?”
几次张口都没有成功的永庆帝总算得了一个机会,把心中憋着的浊气化作了势大力沉的两个字:“不见!”
“不见就不见!”长公主撇了撇嘴,嫌弃极了,“回头别说我一意孤行给临毓大包大揽,选的妻子你连面都没见过。”
永庆帝被她一连串的话怼得头胀不已,干脆闭目养神,准备左耳进、右耳出。
长公主依旧自说自话。
“不行,你这人有前科!”
“临毓小时候学武启蒙,最初是沈之齐随便教教,后来正经拜了师父,你过两年想起临毓来了,竟然怪我挑师父不跟你商量!”
“你是不是在说我记仇?我就是记仇,怎么了?”
“就这样,明后天我就带那丫头进宫来,你不见也得见!”
“还有,只是让你见个面,不是让你挑剔的!”
“这是临毓娶媳妇,不是你九五之尊选妃!你的眼光不重要!临毓和我的眼光最重要!”
“我办喜事,临毓娶个喜欢的妻子、也就没空管这管那了,我和皇兄你各自合意、各自欢喜,行吧?”
永庆帝能说不行吗?
他连多费口舌的劲儿都不想使,只在心里一遍遍问,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