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一场梦境。
梦境中,二人的身份各有不同。
吴秋秋惊觉,自己此刻身处一栋古老的青砖宅院面前。
此时应是秋天,飘着蒙蒙细雨。
宅院外头的银杏树叶已经凋落。
半死不活地向下坠着。
她抬起手,看清自己的打扮,竟是一身粗布麻衣。
吴秋秋从门口的水洼中看清自己的脸,是个很寻常的丫鬟模样。
宅院的牌匾上,则是两个烫金的大字。
“骆府。”
吴秋秋眼睛眯了眯。
这是骆家。
然而,在她看过去的时候,骆府的牌匾上,居然在淌出殷红的鲜血。
吴秋秋直接走到了大门前。
根本没有等她敲门,骆家大门就从两侧打开了。
自动门?
青石板台阶上,已经长满了青苔。
这骆家宅院像是荒废了很久。
但是里面却一尘不染。
她抬脚走上台阶。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脚面上。
吴秋秋余光中,发现头顶有个东西在旋转。
一边转,一边往下滴血。
她不得不抬头看去。
待看清那物体时,却是瞳孔一缩。
骆家牌匾上,倒挂着一个人。
那是个男人,被打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
身体四肢都已经扭曲变形了。
胸前插着好几根烧火棍。
此时被绑住四肢,倒挂在牌匾。
浑身还没干涸的鲜血便顺着伤口,涌到头顶,然后慢慢滴落。
吴秋秋看到男尸的时候,男尸的双眼还是睁着的,圆鼓鼓的像是牛眼,血丝还没有散尽。
又像是极度不甘心之下死去,瞪着每一个进门的人。
乍一看很恐怖,但吴秋秋见多了,也没觉得有多吓人。
刚才她刚到骆家大门口时,并没有看到这具男尸。
那男尸的出现预示什么?他又是什么身份。
这神秘重重的骆家,似乎更加恐怖了。
吴秋秋避开了那滩粘稠的鲜血,踏进了骆家大门。
脚踩在湿滑的地板上,薄薄的鞋底带来些阴冷的感觉。
结果,她刚一走进骆家大门。
天色陡然就暗沉了下来。
随即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哭声。
“不要,救命啊,呜呜呜呜呜。”
哭声极度惊恐,极度凄厉。
“你们把姚郎怎么了?啊啊,你们放了他。”
哭声过后,是屋中器具被摔碎。
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一堆人,手中拿着烧火棍,还递了一根给吴秋秋。
“走,去祠堂。”
那个人说完就跟着跑了。
骆家祠堂。
吴秋秋精神一震,跟着一起走。
她要找的骆家祠堂!
跟着跑过很多条走廊,人也越来越多。
终于,到了灯火通明的祠堂。
外面下着雨,祠堂里点满了蜡烛,骆家祖先的牌位摆满了一面墙。
祠堂里,坐着七个老人,最老的已经白发苍苍了。
其余骆家族人则是恭恭敬敬地跪在了门口。
吴秋秋没跪,目光落在昏暗灯火下,被三堂会审的少女。
女孩身形臃肿,像是怀孕了六七个月,此刻匍匐在地上,口吐鲜血,面容凄厉,一头秀发乱糟糟的,看不清楚面容。
吴秋秋看到,女孩的身下已经有一滩暗红的血色。
只怕是,已经被打流产了。
她神色一暗。
“骆氏女嫣然,与宅中账房先生通奸多月,未婚先孕令家族蒙羞,按照族规,应削去孽种,沉溏河中,以洗清罪孽,还家族清静。”
一位老人拿着笔正在族谱上记载。
而这番话落下,祠堂中几位老人无一人阻拦。
门外跪着的族人更是举着烧火棍欢呼。
“淫妇沉溏,还家族清静。”
“淫妇沉溏,还家族清静”
他们一遍接着一遍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