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不少,我被这娘们牵着,磕磕碰碰跑出没几步,便一头撞在其身。她不知何故,居然又在原地站下了。
「又怎么了?」我打了个激灵,摸索到她浑圆的肩头,问:「看见什么你倒是说啊!」
「无骨蛇没在人堆前,难道咱俩看岔了方向?事实上她仍旧跑去破门了么?」勿忘我自言自语起来,但很快恢復神智,她冲着前方高声预警,拖着我继续狂奔,喝道:「没工夫去搞清那个露西是怎么回事,咱俩先得喘口气,肉搏这种事,就交给秃子和圣维塔莱。」
当身形越过7号dildo房的一极霎,我犹如被摘去黑头套,视野恢復了正常。这里依旧是有棱有角的走道,以及还没摸清状况的拳王和奥莱莉,虽比起之前黑沉了许多,但应急灯仍在正常工作,而再看向来路,已被无尽黑暗吞没。方方正正的地窖外观就像口窨井,无尽的阴风,挟裹着肉膻气拂面而来,这果然是一个异度时空。
在过去,我、天竺菊以及蓝花楹,总会心生天然傲气,与寻常莉莉丝们相比,她们是乡野村姑,我们是变异后的人类,长期处在被人恭维的氛围里,受用得紧。也因她们的拥簇和推戴,逐渐将姐妹会命运与自己等同起来,并愿意为此倾尽心力。然而,在这套诡秘陌生的鱼丽烛影面前,别说是我,就算正经八百的半妖们也是两眼一抹黑,我们全部人被拿捏得没了脾气,一想到此,就叫人后脖子阵阵发凉。
药店老板起先说不明白的话,结合自身遭遇,即便勿忘我不点明,我也慢慢豁然开朗。无骨蛇露西借助布雷德利潜入泛渣之井,从未有过要与人头马内外破门的念想,因为她就是企湖的本身,或者是将那片大湖带入现实的镇元。这是另一个时轮,犹如眾人每每提起的雷音瓮,现实中的白垒坚墻也变得不存在,然而路径却被保留了下来。
这么一来,稻草男孩只需紧随着她的脚步,就能轻松下到盐井剪除拦阻之人,并最终将我俩拽入企湖湖底。而被石灰质包裹的弹子门,反倒成了阻挡联合军团的障碍物,并起到了延缓救援的作用,纵然被粗暴砸开,整场血祭仪式业已结束。
「布雷德利呢?」大长老也开始沉不住气,变得焦躁起来,问:「有没有按我说的做?」
「他仍在监控室附近,为延阻奔跳而来的人头马,再度将自己散形结成壁垒,可惜却不济事,没多久便被干掉了。」勿忘我一个闪身躲入人堆背后,气急败坏地吼道:「别去管药店老板了,他是个金刚不坏之身,世上没几人能杀得了他,你们该多担心担心自己。」
「真是受够了!我不是再叁叮嘱,不得对尘民动粗,这就是底线,他怎不听呢?」康斯坦丁卷裹罩袍,朝着石阶方向飞奔而去,回头恶狠狠地冲我叫骂:「你就是个祸根,明白吗?因为你他才丧失心智,搞到现在无法收场了。如果出了事,往后都要计在你头上!」
「看来这姐们正吃着你的醋,自家男人被引诱,不疯了才是,难怪之前在囚室借故将你痛殴一顿。随她去吧,两只苍露鹡鸰被卷了进来,或许能拦得下它。」泅水之星却不以为然,转身询问紫眼狐貍,想知道这个镇局的破绽所在,然后才能去想,该做出哪种反击。
「那只公羊,是铁布利希里的一个难缠角色。此人擅长使刀,地窖这种狭隘的场所,实在太利于他的发挥。在现实中,哪怕对方个子再矮,如果他精于匕首格斗,还是打开始便认怂为好。这种事,过去我在山铜矿井时就说过,他以为是恭维,我却在还原本质。」拳王挠着头皮,叹道:「就算将他一拳捶死又怎样?小刀给人造成的伤害,将落下终身残疾。」
「我们赢不了的,自从露西偷摸着进来,就已失了先机!」处在人声鼎沸的环境下,我却显得异常头脑清晰,慌忙打断眾人喧哗,说:「那是一个被炮製出来的时空,在它吞噬现实之际,人以及半妖会感觉身处混沌中,你无法察觉对方人在哪,他却能游刃有余地袭杀你。这个适应过程十分短暂,约莫是一分鐘,除非你在之前已经歷过,就像我俩与药店老板那样。不然,就只能接受被单方面屠杀的命运。鱼丽烛影阵的恶心之处,正在于此!」
「我认为,这个康斯坦丁所说过的话,得多打几个问号。事实上我们对她一无所知。如何来判断是自己叛变的?她也可能是接受其他委派,再度回到道场坐镇这里!既然已摆明态度执意要离去,干嘛还要与尘民修订某种契约?并立誓不论事态发展如何,都只做壁上观,这实在是太古怪了。」勿忘我望着大长老消失的身影,说:「而她说这个局的精髓是无解,我却不那么认为,任何事物只要能够被设计出来,就一定有破解的方式。」
「你们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隐患,那就是露西究竟去哪了?既然企湖是靠她虚构的,那么七号房铁门就是道界限,越过它我才得以视觉清朗,这说明此时她没有移动,而是停留在某处。」听着耳旁廝杀声逐渐逼近,我已不再淡定,道:「至于稻草男孩,只是为她提供掩护的打手,目的就是缠住大家手脚,以图谋她行事!所以当务之急,得将她立即揪出来!」
「既然哪儿都找不到露西,那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