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谢糖漂亮,可漂亮归漂亮,这种圈子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偌大的陆氏,未必看得上谢家那一亩三分产业。
众人议论纷纷,几个女生神情中掩饰不住对谢糖的艳羡,而王香雯毕竟是谢糖的朋友,多少知道一点内情,她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担心起谢糖的伤势,于是匆匆追了过去。
这边发生这样大的动静,蔺决他们系是最偏的一个系,隔了一会儿才传到他这里来,他只见那边人头攒动,听说有个带领方队的女孩子受伤了,他并未在意,淡淡收回视线。
可隔了会儿,又听说那女生是谢糖,他心头一跳,猛然站了起来。
……
谢糖被放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医生将她校服裤子拉起来,阳光照在她脚踝上,白生生的一截修长,医生动作并不温柔,疼得谢糖刘海被汗水濡湿,但她咬着下唇不发出声音。
“能不能轻一点。”陆昼看得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有点暴躁,瞪着医生。
“那你来!”校医生没好气道。
陆昼豁然就站了起来,走到病床旁,弯下腰就要帮谢糖将运动鞋解开脱下来。
但修长手指还没碰到谢糖的脚踝,谢糖便猛然把右脚移开了,抿着唇不说话。
陆昼手指僵了僵,蜷缩起来,收了回去,站直了身体。
“谢谢,我自己来吧。”谢糖低声说了句,然后,她伸长了手,费力地忍着疼,自己将鞋带解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鞋子脱下来。
……陆昼漆黑眸子望着她,没吭声,神情淡淡的,也没什么表情。
片刻后,他去饮水机那边倒了一杯温水,拿过来,单手拖了把椅子放在谢糖病床旁边,将水放在谢糖刚好伸手就可以够到的位置,然后转身走了。
……
出了医务室后,陆昼脚步顿了下。
他没走,而是挺拔平静地趴在走廊栏杆上,眼睛注视着远远草场的方向,听见医务室里传出来医生帮谢糖上跌打损伤的药时,谢糖吃痛叫出来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
谢糖问:“医生,还有多久能好?”
医生道:“扭伤不算太重,但你今天胳膊上戴的是运动会领队袖标吧,你这情况,今天不能走路了,领队也别想了,先修养几天,多上几次药,揉开,再看看情况。”
谢糖有点沮丧,点了点头,道:“好。”
医生又道:“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看台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掉下去了,多危险啊。”
谢糖咬着唇,有点郁闷,她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故意被人推下看台,但当时那么乱,谁能知道是同学们无意中将自己推下去的,还是人为的。
她没说话,掏出手机,给王香雯和任小豹发短信,告诉他们自己没法领队了。
……怎么就她跌倒了,是有人故意的?走廊上,陆昼忍不住皱起眉,脸色变得有些冷,视线在校运动场和校门口扫视了一圈。
……
谢糖上完药,白皙的脚踝上已经青紫红肿了一片,在白生生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她暂时不能动弹,于是只能靠着病床休息一会儿。
她觉得有点口渴,但是看了眼坐在电脑后记录档案的校医生,又不好让他帮自己倒水。
她看向右手边陆昼走之前给她倒的水……
没有办法,她端起水杯,小小喝了一口,干燥的嘴唇和嗓子被濡湿,总算舒服了那么一点儿。
忽然想到什么,她抱着水杯看向医生,问:“林医生,陆昼出院以后,有来你这里看过吗?”
“有啊。”林医生盯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漫不经心道:“他提前出院,脚踝骨折的位置还没彻底长好呢,让他少走路他不听,我建议他再多剧烈动几次,就让家里买轮椅送过来吧。”
谢糖愣住。
她想起刚刚陆昼抱起自己时,微微下沉的脚踝,以及抱自己上楼时,凝滞的动作,自己差点没注意到。
可是,为什么呢?
谢糖总觉得,陆昼的喜欢很浅薄,在自己那么喜欢他的时候,豁出生命去救他的时候,他选择了别人。而在自己终于回头是岸的时候,他又……
谢糖不明白,她叹了口气,逃避去想。
学校操场当然是没有监控的,但是因为是运动会,学校请了一些摄像师来,在几个角摆放摄像机,记录下今年运动会的热闹场面。陆昼花了点功夫,没有打草惊蛇,去找学校领导,将当天运动会摄像影片拷了个贝。
他拿着拷贝的u盘回到教室,扔给向宏:“帮我个忙吧。”
向宏刚从人山人海的运动场挤回来,挤得满头大汗,正拎着矿泉水吨吨吨狂灌,见状,接过来,问:“这什么?”
陆昼在位置上坐下,捏了捏自己还未痊愈的脚踝,阵阵刺痛传来,他皱着眉,言简意赅道:“操场视频,帮我找到把谢糖推下去的人。”
“卧槽,又是她——”向宏不满道,他简直觉得陆昼这也太,太卑微了,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