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枝杈便撕扯着血肉。
树桩看着虽大,刺穿骨肉的部分如手腕般大小,断然抽出来可能会造成大出血,不过就这么等下去也只是坐以待毙。许怀信试着抽出树桩,可是仰面躺着无法使出力气,便让她过来帮忙。
许惟一胡乱擦了把眼泪,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背,慢慢地往上抬离,树桩一寸寸地抽离出来,上面的血迹斑驳地洒落草叶处。
“哥,我不敢……”她实在看不下去,心里也像有把刀子在捅刺,生疼得使她又落下泪来。
这样极致的情感也只有在许怀信身上一次次地体验过。
“别哭了,趁我还有力气,一鼓作气拔出来。”许怀信帮她擦眼泪,语气虚弱地听着很是温柔:“我数完一二叁,一起往上用力知道吗?”
许惟一连忙点头,等许怀信数到叁,两人一齐用力将人从树桩上抽离开来,衣服上的血迹顿时加深,许怀信闷哼出声,痛苦地皱紧眉头,额头上冒出密集的汗珠,原本嫣红的嘴唇毫无血色。
她抱着许怀信的身体,完全无法思考,颤抖着问:“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我、我该怎么做?”
“别慌,没有伤到动脉,你先帮我止血。”许怀信忍着疼痛,条理清楚地教她如何处理伤口,许惟一帮他脱了外衣,再从自己贴身的衣物撕下布条,紧紧缠绕在流血不断的肩胛处。
处理完伤口,血似乎止住了点,许惟一刚松口气,便发现许怀信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夜间早晨山上气温极低,他的四肢又因失血过多格外地冰凉,“哥哥,你是不是很冷?”
许怀信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眼前越来越模糊,许惟一伸手捧住他的脸,突然发现他脸上的温度高的烫手,额头贴上他的,不免吓了一跳,许怀信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