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笑了笑,他抱住这只嘴硬心软的雌虫,然后缓缓沉入水中,在法厄斯腹部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那里是他们共同的血脉。
法厄斯颤抖了一瞬,不知道许岑风是怎么发现的。他出于野兽的本能,下意识捂住腹部想要保护这个地方,最后却被许岑风轻轻掰开了指尖。
“别怕……”
许岑风在水中抱紧了法厄斯,他习惯性握住对方的指尖递到唇边亲吻,忽然觉得空荡荡少了些什么,静默一瞬,主动开口道:“法厄斯,明年初春的时候,我们就结婚吧。”
法厄斯生平第一次觉得现实生活比梦境还要离谱几分,他下意识看向许岑风,幽绿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终于恢复了几分以往的锐气,声音嘶哑破碎:“为什么?”
就因为他怀了虫崽?
许岑风却道:“我喜欢你。”
法厄斯一怔。
然而许岑风又认真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仅此而已……
少年
阿绥当上星盗首领的第三天,大部队已经逐渐迁移到了寒冷的北部。冬日的阳光斜穿过枯枝,在地面打落了一片斑驳的树影。寒鸦振翅落在树梢,嘶哑的叫声在雪地里回荡,愈发显得死寂荒凉。
外面太冷了,阿绥不愿意出去,于是整天都待在星舰里面擦拭着自己手里的那柄剑,殊不知这样愈发让外面的星盗觉得他深不可测。
“嘎吱——”
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每每有虫走过都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动静。一名持枪值守的星盗探着脖子往舷窗里面看了眼,结果就见一名穿着白衫的黑发少年盘腿坐在地上,低头认认真真擦拭着手里的剑,面容阳光帅气,抿唇的时候还能看见一个小酒窝。
哦,真是一只漂亮的雄虫。
那名星盗在心里默默感慨一遍,然后偏头吐出了一口痰在旁边的雪地里。按理说雌虫不该这么粗鲁,否则以后很难找到雄主,不过他们都是亡命之徒,谁会讲究那么多,口吐芬芳就喝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妈的,克莱特联盟换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首领,老子这辈子都没想到会是一只雄虫抢到了大首领的位置!”
另外一名星盗正在附近徘徊巡逻,闻言皱眉对他“嘘”了一声:“你声音小一点,万一被阿绥首领听见怎么办,好好巡逻吧,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们正说着话,不远处忽然走过来一名身形瘦高的雌虫,对方腰间别着短枪,身后还跟着几名护卫,手里抬着一个被黑布蒙起来的大铁笼子,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那两名星盗见状齐齐抬手敬礼:“二首领!”
被称做二首领的瘦高雌虫走到他们面前就停住了脚步,只见他面颊微凹,颧骨极高,红棕色的头发扭曲打结,夹杂着些许雪沫子,显然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梳理过,声音低哑难听:“大首领呢?”
一名星盗老老实实答道:“回二首领,大首领今天一直待在星舰里面休息,基本没出来过。”
二首领闻言摆了摆手:“我有要事和大首领商量,你们站远一点,不许让别的虫靠近。”
他语罢转身朝着星舰走去,顺便命令护卫把那个神秘的黑铁笼子一起搬了进去,舱门一关,隔绝了里面的情景。
“呸!”一名星盗见他走远了才敢吐出一口唾沫,骂骂咧咧道,“卡洛斯这个见风使舵的家伙,刚把上一任首领害死,扭头又来讨好新首领了,真是天生当船长的料!”
同伴颇为倒是好奇:“他抬了一个黑笼子进去,里面装着什么?”
那名星盗压低声音道:“还能是什么,前段时间帝国派来追击我们的那名贵族少将不是受到伏击被卡洛斯抓起来了吗,他肯定是想献给大首领,讨巧卖乖。”
他的同伴闻言颇为羡慕嫉妒恨:“怎么不把我们献上去,我们也是雌虫,大首领长得那么漂亮,被他标记一场也不亏。”
星盗闻言上下打量着他,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你就别想了,除非你能长一双和南部雌虫一样漂亮的翅膀,他们的翅膀可是稀世珍宝。”
同伴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原来那只雌虫来自南部,怪不得卡洛斯要把他献给大首领,雌虫的翅膀是用来飞的,可不是割下来给那些变态雄虫收藏的,我还是更喜欢我的丑翅膀。”
一阵凛冽的北风刮过,呜呜声回荡在山野间,卷起漫天飞雪。
星舰内部有恒温设置,外面越冷,里面就越暖和。阿绥已经困得开始打哈欠了,却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忽然上门拜访的卡洛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卡洛斯没想到自己年逾四十了,还得向一名半大不小的少年低头,但他想起对方身上神鬼莫测的功夫,脸上的笑意却愈发谄媚起来:“大首领,您刚刚接任这个位置没几天,按理说应该找两只雌虫贴身伺候您的,但那些手下都五大三粗笨手笨脚,我猜您肯定不喜欢,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个礼物献给您。”
阿绥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