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刚才的声音是……」我们的神情不约而同地展现出不安。我们望向小湖,小湖寧静得诡异。
「不管了……我们下山吧……这里又没什么特别。」表哥的声线听起来有气没力的。
「表哥,你怎么好像很疲倦那样?」
「没有,我突然累了而已,可能着凉了,快走吧。」
表哥看似是精神不振,一瘸一拐地走到放衣服的地方,我真担心他会倒在地上。当他捡起衣服打算穿上时,天空的阳光忽然被聚集的云遮盖了,变成了阴天。
同一时间,我目睹到一个怪异的画面,有十多个褐色的,长有蓝色斑点或纹路的东西黏附在我表哥的背部。当我意识到这些是什么东西时,我瞬间头皮发麻——水蛭!是十多条大小不一的水蛭,最长的那条至少有一米。
我表哥开始尖叫,是非常凌厉惨烈的高频率尖叫,这种叫声只有在见鬼时才会发出,随后他就整个人仰面倒在了地上。
这时我终于知道表哥为什么会尖叫,因为他身体的正面,不论是胸口、腹部乃至肩膀都佈满了水蛭,至少有数十条。
我一时间被吓得目瞪口呆,眼见他用发抖的双手在抓挠身体,我才如梦初醒。我一个箭步衝上前,跪在他的身边。
我硬着头皮,用尽蛮力,生拉硬拽地想弄走水蛭,但不论怎么弄,它们都是紧紧地依附在表哥的皮肤;我又试图去挤爆和抠下水蛭,可是它们的身驱柔软如棉花。大多数水蛭已经变得鼓鼓的,他胸部有两条水蛭已经胀得和足球一样大。
手足无措的我,更发现到一些诡异的现象——这些水蛭的纹路会发出微弱的冷蛭,从胸口跳到腿上继续吸血;还有一条从脚趾直接弹跳到脸上,吸附在他的右眼。我从未听说过水蛭会做到这种复杂的动作。
表哥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脸庞已经失去了血色。
「快……跑……不要……理我」表哥用衰弱无力的声气向我说。
我热泪盈眶,只好向表哥保证我一定会回来并带人来救他。我起身拔腿就跑,同时间后面传来了一阵女性的求救声,和先前的那声音一模一样。
我顿时停下脚步,转身一看。岸边聚集了一大群在蠕动着的褐色水蛭,一些水蛭直接弹跳到表哥的身上。
「救我!救我!救我!」的声音没停,更越来越密集鼎沸。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一阵引我们进来的女声就是这些水蛭发出的,一瞬间我打了好几个激灵,全身发麻……
「表弟!快跑啊!!!」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表哥的声音。不知为何,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水蛭吸血的他,依然留意到失神的我,并用尽最后一口气唤醒我。
我相信这是我人生之中,遇过最恐怖和噁心的事情。当初我认为我们遇到水鬼了—说真的,我情愿见鬼,也不想面对这种东西。
在我跑下山的过程,我脑海很混乱,那些水蛭到底从何而来?在我表哥上岸时,他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而且如果水中有如此数量的水蛭,应该一定会注意到才对。
我跑着跑着忽然头晕起来,手脚无力……
「不能停下来……我一定要救我表哥!」
我最终凭着极限的意志力,跑回乡村上。我全身已经大汗淋漓,双腿发抖。我强忍身体的脱力感,连忙向路人大声呼救。那些人把目光转移过来时,都露出惊讶的神情,有一个妇人还惊叫了一声,一些人带上小孩战簌簌地离开。
「小伙子,你不要动!」一个大叔严肃地喊道。
「什么?!」我一脸讶异。
「听我说,请原地站着,不要动。你们找人拿上盐过来,越多越好,快!」大叔一边和我说话,一边急躁地指示其他人。他脸色发白。
也许是筋疲力竭的关系,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而大叔一直与我保持距离,周围的人都流露着慌张的面色。
「我表哥在山上有危险,你们能不能——」
我话未讲完,我就注意有一个东西从我头上跳了落地——蓝色的花纹比手臂还要粗壮,至少有20长……这不就是山上的那些水蛭吗?
我一个眨眼,这条水蛭就消失不见了;下一秒,有个在围观我的老人惨叫了起来,我视觉模糊地瞟到这条水蛭黏附在他的颈子上……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我下山后,村上的人都看见我的脸上、颈脖还有头部已经被水蛭吸附着。我当时站在原地,没等到有人用盐撒在我身上,我就因失血过多而晕倒过去。
那天,我被送往到附近市区的医院。我醒来后,我爸妈和奶奶都在病房内,他们一面欣慰。直到我追问我表哥的情况时,他们所有人都凝重起来,没有回答我。
其实我也心感不妙,但还是要抱着一线希望。我就这样在医院渡过了除夕夜,那个新年我没有感到一丝的喜庆。
年初一,我爸妈接我出院时才告诉我:表哥已经死在了山上,只馀下骨头。
他们还叮嘱我不要向表哥的家人道出真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