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一摆手,示意他住嘴。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几乎按耐不住,恨不得立时冲到慈仁殿,把牵机毒药亲手给赵澈灌下去。
现在就算是在宫里头,她要做这样的事,也没有人能管得了她了。
只是没必要。
两天而已,她连两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两天。
赵盈深吸口气,胸膛处不易察觉的起伏一场:“孤先出宫了,你去告诉徐照,让他亲自把人押送至司隶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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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明二年,姜才人毒杀天子未遂,昭宁帝因病卧床,旨意永嘉公主司隶令赵盈监国,燕王辅之,原礼部尚书姜承德交司隶院审理追责,瑞王赵澄暂幽禁于瑞王府中,有禁军昼夜把守。
又一日,天子旨意又出,擢吏部尚书宋昭阳递补入阁,为内阁次辅,成国公世子河间府辛程补缺出任礼部尚书之职。
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数月之前,京中盛传永嘉公主意图效仿武后临朝,不过月余,竟然成真。
更令人惊愕的是天子默许此事!
一时之间,朝堂整肃,人心惶惶。
“你才刚刚上位,天子旨意也才出,以你监国,你甚至都还没有真正在太极殿上升座听政,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真就急在这一时吗?”
司隶院中赵承衍满面怒色,赵盈反而平静异常。
等到他声嘶力竭的质问过后,她才平声开口:“任何事我都能等,只有为我父亲平反,为虞氏一族沉冤之事,我一日都不想多等了!”
无能狂怒
太极殿终于又升座了。
只是天子宝座左手边上,多出另外一张规格减半的宝座。
赵盈再不是立于殿下与群臣比肩。
她登高台,端方落座。
身下这张宝座,昔年曾有两位太后垂帘听政之时坐过,穆宗的许皇后于穆宗病重的最后三个月里,监国之时,也坐过。
现在,终于轮到她了。
只是太极殿中站着的那些人,变了模样。
沈殿臣根本就吗来上朝。
昭宁帝旨意一出,他就闹着要入宫面圣,在宣华门外被拦了下来。
徐照把消息送到司隶院,赵盈一笑置之。
从前带头说她牝鸡司晨,现在天子金口令她监国摄政,他还是不满意。
“周卿,瑞王与姜氏谋逆的案子,司隶院审理的怎么样?”
周衍的位次从第四排提到了第二排,毕竟人家现如今地位不一般了。
赵盈点名叫他,一句周卿,实在太有昭宁帝昔日风范。
也因此,引得殿下众人抿唇皱眉。
那些不想来又不敢不来的,大气不敢喘一声,却要在心里骂赵盈祸国。
周衍拱手站出列次来:“姜氏于后宫之中投毒,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全,事发之后,姜氏畏罪,自缢于华仁宫中,姜氏一族众人暂由禁军看押于府中,原礼部尚书姜承德现关押于司隶院大牢中,瑞王幽禁王府。
案情审理的还算顺利,供词臣也已经拿到,只是姜承德声称此事全是他一人所为,与瑞王无关,臣……不知该如何处置。”
走到今天这一步,孔刘两家的前车之鉴,姜承德比任何人都明白了。
昭宁帝在清宁殿见他和赵澄那天,究竟说了什么,尽管赵盈不得而知,也能猜出个大概。
姜承德自负了一辈子,好在脑子足够聪明。
他既晓得是天子要他死,那他认罪或是不认罪,就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