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好,而后淡漠地目光把在场众人扫量一圈,拂袖而去。
“庄三姑娘,你也可以走了,带上你带来的讨人嫌的东西,现在就走。”
宋乐仪往前上了一步:“我大哥这会儿可不在,你别叫我真给你扔下去,弄得面上无光。”
她现在也面上无光!
庄三姑娘一咬牙:“宋乐仪,你太目中无人了!”
“我给你请帖是给你脸面,已经很看在你爹的份儿上了,究竟是我目中无人,还是你不识抬举,你不走也行,等我们料理完了小孙大人,我送你回家,你看我敢不敢。”
她面上没有素日里和婉的笑意,只剩下一片冷冰冰。
辛程却莫名看的入了迷。
袁如月扯着庄三姑娘袖口:“庄家姐姐,咱们不吃这个亏。”
她声音虽然低,但还是能叫人听真切的。
宋乐仪真觉得庄三脑子有问题,跟这种人厮混在一起。
但眼下懒得理会她二人,又往孙长仲那儿横上去一步。
辛程见状诶的一声追拦一把:“他既然是郎君,交给世子发落吧?”
宋乐仪白他一眼,绕过他:“小孙大人,你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他亲爹就是孙其,朝堂上跟她父兄都不对付,私下里更没交情,今日赴宴的郎君走的都是她大哥的交情,孙长仲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进门吗?
孙长仲咬牙切齿:“我没混进来!是你大哥给我下的请帖!这是天子脚下,你们敢这么对我?”
薛闲亭眯了眼,给宋乐仪使了个眼色。
宋乐仪见状会了意,深吸口气,背过身去:“今日我做东,小宴不欢,既出了这样的事,崔大姑娘是我座上宾,更是侯府的表姑娘,眼下是招呼不了诸位了,改日我再做东重宴赔个礼。
至于今日所见所闻,来日京中若有只言片语对崔大姑娘不利,莫说广宁侯府,就是我宋乐仪,也绝不与诸位善罢甘休!”
她宋乐仪又算什么呢?没有尚书府,没有永嘉公主,她什么也不是。
但她就这么底气十足。
这逐客令下的毫不留情,众人见没了热闹看,宋家这一个又疯了一样逮谁咬谁,看薛小世子那模样,全然不顾孙侍郎的情面,当众就卸了孙长仲一条胳膊,就因为他言语间羞辱了崔晚照,人家表兄妹感情分明好得很,他们留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别热闹看不成,再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于是蹲礼的蹲礼,拱手的拱手,好好一场百花宴,真就是个不欢而散。
宋乐仪盯着袁如月的背影看了两眼,等人都走远了,才冷着脸转头去问孙长仲:“你是混进来捣乱,还是叫袁如月蛊惑的?”
“听不懂你说什么!”他胳膊上是钻心的疼,“薛闲亭,我没推你那好表妹,你听她片面之才就敢这么对我——疼!”
辛程都嫌恶的拧眉别了别眼。
这是个没脑子的吗?
薛闲亭什么出身,他在这儿你敢你敢的,非要上赶着找罪受。
这下好了,两条胳膊都卸了,倒挺和谐顺眼。
“别叫她再问你第二遍。”
“我……我是买通了你们家门上当值的小厮,一早进府来的,我来都来了,你大哥是君子,总不能把我撵出去。没人蛊惑我……”孙长仲鬓边盗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来,“崔晚照也不是个好的,她先骂的如月,我见如月红着眼哭过一场才想给她个教训,那荷塘就那么浅一点,她又死不了!”
薛闲亭冷笑着:“我打断你两条胳膊,你也死不了。”
他转而去看宋乐仪:“把他弄出去,交给我的人,交代一番,把他弄回孙家去——至于你,有什么话,叫你爹到广宁侯府来告罪吧!”
可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呢?
辛程一抬手,旋即感受到薛闲亭投来的刀眼,而后才收了声。
等孙长仲哭爹喊娘的被人弄走,辛程狐疑的目光才在宋乐仪和薛闲亭之间来回游移:“这真的是个意外吗?今天这个宴,有点门道吧?”
宋乐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算计人算计傻了吧?我们是能把崔晚照扔水里,还是能控制得了孙长仲这种人混进府来?就算有什么门道,也不是我们的门道,差点着了人家的道才是真的!”
谁叫孙长仲来的,他来又想做什么呢?
“可无论是庄家还是袁家,在朝中一贯亲近的也都是姜承德,今日不管是孙长仲还是庄袁二人对我表妹所作所为,上折子参一本,他们亲爹都得落一个教子无妨的罪名,我也没想明白……”
逆子
崔晚照身上的衣服全都不能要了,好在从侯府来赴宴,马车上本就会放着一套备用的衣裳。
薛闲亭不好到姑娘家的院里去等,顺带着按住了蠢蠢欲动的辛程。
宋乐仪只身回去,她已经换过了衣服也喝了姜汤。
大夫登门给她切过脉,除去受了些惊吓之外没什么大碍,两碗姜汤灌下去,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