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事,难道您能下旨做主,叫绿芸做他的正妃吗?”
“皇后糊涂了。”昭宁帝越听越不对劲儿,拢着眉说了她一嘴。
太后果然连声发生:“好,你们如今一个比一个有本事,我老了,说话不顶用了,谁也不用顾着我,更不用看我的面子。
皇后说这话,便是说大郎强迫了绿芸了。
她是个大活人,她不肯,大郎能拿她怎么样?
好好的丫头不肯好好去嫁人,在宫里养了这么多年,心养的野了。
出了事要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我原见的比你们多!
真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头碰死,等人发现,那身子都凉透了,还要你们看见,要你们救下来?
皇后是魔怔了,你的陪嫁丫头顶金贵,就该给皇长子做嫡妻正妃?”
她才是越老越不尊重。
这样的话,赵盈都听不下去。
这不是强要诬赖绿芸吗?
倒成了绿芸勾引,事后又来惺惺作态。
赵盈深吸口气。
冯皇后对太后的不满,非一日促成的。
早在母妃入宫专宠,太后袖手旁观时,仇恨的种子就已经在冯皇后心里埋下了。
想保全赵清,太后恐怕是保不住了。
赵盈柔声叫父皇:“儿臣想起来,头前有一日,儿臣进宫往麟趾殿去看母妃,偶遇过大皇兄,也远远地瞧见一个丫头,是一路跑开的,像是躲什么人,没看真切,但像是绿芸的身影。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回头想想,大皇兄他……他只怕早就对绿芸动了心思的。”
里应外合
赵清凶狠的目光能杀人。
他身体底子不好,平日里看起来总和善的多,说话都不会太大声,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样子,同眼下这副模样,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太后的意思不言而喻了,那把赵承衍叫进宫自然也是为这个。
赵盈下意识瑟缩了肩膀,往旁边挪了挪。
赵承衍大概看不下去,一弯腰,把人提了起来。
她软着嗓子叫皇叔,太后的眉心立时高高隆起。
赵承衍松开她,低头看了赵清一眼:“元元说的是真的?”
赵清自己也愣了下:“皇叔……”
倒不似对着赵盈时那样凶神恶煞的一张脸了,真个做错事的孩子模样。
众人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太后只觉得胸口堵着那么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你也是昏了头,想瞎了心了!”
她指尖颤着:“糊涂蛋,你要真是看上了那丫头,去跟皇后说,去跟你父皇说,再不济,你来跟我说,你这么大了,原本早也就该开府建牙,娶正妃纳侧妃了,单为你身子不好,一拖再拖,没成想竟拖出麻烦来!”
冯皇后真是没眼看,打心眼里瞧不上太后这样的做派。
这算什么?
她是宫里的老祖宗,就能颠倒黑白了吗?
绿芸是凤仁宫最得脸的大宫女,是她贴身的陪嫁丫头,别说赵清只是个庶出的皇子,哪怕是她膝下有了嫡出的孩子,干这样混账没脸的事情,不说拉下去好好责上一顿,难道竟还有百般维护的道理吗?
她越想越是气不顺:“照母后的意思,这件事原是他一时猪油蒙了心,并不是有意的了?
那头前元元无意中撞见的,也不做数了?”
她撞见什么了?她说的含糊,可没拿实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