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的是梅院,自从梅子规入住府上之后,梅院便成了他一个人的居所。柳白简去梅院,正是为了同梅子规习剑。
“先生。”
柳白简进了梅院,便看见一袭水色长袍的梅子规早早侯在那里。
见他来,梅子规看了他一眼,视线在他腰间别着的剑上停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是如此明显,柳白简不用猜也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无非是暴殄天物。
柳白简腰间的那把剑,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剑。隐于日夜之中,只见其影的承影剑。不列入兵器榜,但却是赫赫有名世人皆可望不可得的上古十大名剑,早已失传。但是却想不到藏于萧远的宝库中,在得知柳白简想要习剑之后,萧远便将它取出给了柳白简。
如此名剑,便是梅子规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下对于柳白简的受宠越发了解。
“习武一道,颇为苦。而习剑,尤为苦。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梅子规对柳白简道。
然后他又继续道,“这三句话,你只需听前两句便可,最后一句乃是屁话。”
“……”柳白简。
梅子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语气如常,“那是有天资悟性者,肯吃苦方为人上人。若是天资悟性不足,再勤勉吃苦也不过是浪费光阴。”
你这么叼,请你来的萧远知道吗!
柳白简听着他这话都震惊了,他心想这才上课第一天,梅子规就给他说这些,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难道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柳白简不免就多想了。
梅子规将他的脸色尽收在眼,神色淡淡,“我并未针对你,别多想。”
“……”柳白简。
不是,你这样说,我很难不多想啊!
昨天没见到问心剑的风骨傲气,今天倒是见了够。
柳白简微抽了几下嘴角,然后一脸正色的对梅子规说道:“先生所说在理,不过学生认为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不悔。”
闻言,梅子规抬头目光看着他。
“并非是所有行为都需要理由,正如并非所有付出都需要回报。想要做那就去做,听从心的指示,如此方才不悔。若是斤斤计较得失,踌蹴不前,甚至放弃,那后悔不平余生遗憾的是自己。”柳白简说道,“人活一世但求心安。”
梅子规眼里的神色顿时变化,他像是很诧异柳白简说出这番话。微微沉思了片刻,梅子规看向他,“你说的在理,是我以己度人,狭隘了。”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梅子规,“倒是我看轻你了。”
梅子规对着柳白简微微一笑,眼底带着几分刮目相看的欣赏。
对此,柳白简一本正经说道:“偏见会蒙蔽人的双眼,再睿智的人心带偏见依旧如明珠蒙尘,折损了智慧的光辉。”
梅子规闻言一愣,心道这小子莫非是在奚落他?
偏偏他还无法反驳。
顿了顿,梅子规看向柳白简说道,“你想学什么?”
若是其他人还好办,但是面对柳白简这个玩票般学剑习武的世子,梅子规倒是不好按他的方法去教。毕竟照梅子规来看,想学剑先扎个年的马步,从每日挥剑百下开始,熬根骨打磨基础。
但是显然柳白简这个世子爷,没那个闲工夫去学这些。萧远花了那么大的功夫请他来,也不是为了让他天天教柳白简扎马步挥剑的。
柳白简想也不想说道:“我想学剑。”
“学剑术。”他道。
梅子规闻言目光看着他微微皱了眉,下意识就想斥一句胡闹,但是意识到柳白简的身份,最终还是把这两字咽回去了。
“罢了。”他说道,“我便教你一套剑法。”
“你仔细看。”
梅子规对柳白简说道,然后他人便往前一步踏出,霎时整个人气势便变了。
若说之前他是如明朗晴空般让人倍感和煦舒适,那他此时就如同是一片无望无际的深海,深海之下翻涌的是骇人可怕的巨浪。
“刷!”的一下,一道剑光从梅子规宽大的袖中冲出,划破了空际,剑气激荡。
梅子规手持长剑,在光秃秃的梅树下身形步伐交错,手腕抖动长剑翻飞,剑光森寒气逼人,使出一道完整的剑法。
不远处,柳白简站在那里,一眨不眨看着他的耍剑。
脸上神色若有所思。
梅子规的剑已经初涉剑意,他已经摸到了道的边缘。
不愧是当今武道青年剑客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他的剑法造诣便是放到修界在他这个年纪都是属顶尖的。
不到三十岁便摸到了剑意的门槛,堪称天才了。
作者有话说:
二更,睡觉去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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