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内衣。
林誉之洗干净纸牌,自己先拿了一张,又示意林格也取一张。
4对k。
林格放松了,把牌往桌上一丢,直截了当地提问林誉之。
“你说实话,”林格说,“在我说之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找陆农德签字?”
林誉之答:“我知道,但我不确定你和杜静霖结伴来哈尔滨是为这件事——我以为你会直接去长白山。”
很好。
又来一局。
林誉之拿5,林格是6。
她又赢了。
林格抛出的第二个问题比较尖锐:“你是不是已经让其他人先来酒店找陆农德了?”
林誉之用欣赏的目光注视她:“不愧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的林格。”
林格哼一声:“少拍马屁。”
话说多了,嘴唇干,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第三局还是她赢。
林格都没想到自己今晚上手气这样好,连续三局的胜利让她开始喜欢上这种方式,亮出手上的红色大王牌时,她问:“我和杜静霖一开始的订车订单被取消,和你有没有关系?”
林誉之笑:“你之前不是问过这个问题了吗?确认要浪费这么宝贵的问题机会?”
林格满不在乎:“今天晚上不一定还是你赢,你说。”
林誉之没有正面回答,他笑着一一解开身上的羊绒开衫纽扣,把这件轻软的衣服脱下,顺手丢在一旁:“我选择大冒险。”
林格哼一声,重新洗牌。
第四局平局。
再来。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林誉之风生水起,他将手中的小王牌仔细压在桌面上,微笑看妹妹:“当初和我分手,是不是和陆毅重有关?你不需要回答太多,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
林格沉默两秒,说是。
她没想到林誉之忽然问这个问题,隐隐有些不安:“我要和你换座位,这边风水不好了,运气转到你那边了。”
林誉之果然依她,顺从地和她调换位置。林格给自己的水杯倒满水,用手扇了扇——风生水起,这还是舍长教她的。
“做法”后的第一局果然来了运气,林格再度获胜,她问林誉之:“你手上是不是有陆农德的把柄?”
林誉之说:“我如果是你,就不会这么问。格格,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容易请人帮忙了。”
林格吐槽:“你把这个叫做’请’吗?”
林誉之叹:“可能我就是这样的卑劣。”
洗牌,重开。
林誉之慢慢悠悠洗牌的时候,林格一直目不转瞬地盯着他的手掌心,看着那些哗哗啦啦的纸牌和数字,浓郁的油墨味道悠悠飘来,似催眠又惹得人直上头。
林格不自觉有了紧张感,她从没想到,简单的纸牌比大小还能令她出一身的冷汗。和林誉之之间玩过的小游戏其实并不只纸牌,她之前贪玩,还买过那种羞羞的情侣飞行棋,一本正经地印着各种惩罚和格子清趣。咬多久入几下,需要什么道具还要怎样搞,红酒冰块和牛奶,他们玩过四次,没有一次能顺利地到终点。和那个比起来,现在的纸牌比大小和真心话着实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了,可林格却还是肾上腺素飙升,舔了好几次唇。
她这次先抽,小心翼翼地开——
是黑色小王!
林格心情舒展,得意望林誉之。
他手一转——
红色大王。
林格沮丧地放下牌,愿赌服输。
林誉之问:“分手后,你又对几个男人心动过?”
林格问:“心动的意思是什么?”
“有一瞬、哪怕是一瞬间的念头,接受他们的追求,和他们组建家庭,”林誉之说,“都算,一秒的心动也是心动——几个?”
林格痛快地站起来,利索地脱下裤子,露出穿着黑色自发热裤的两条腿:“我选大冒险。”
林誉之洗牌。
他又赢了。
林格喝掉杯中的水,又注满,重新做一个“风生水起”,而林誉之含笑看她收拾水杯,提问:“分手后,你有没有和其他男人一同喝过酒?”
林格说:“都是些无聊的问题。”
林誉之说:“不,这些对我很重要。”
林格利索地脱掉上衣,一身黑色保暖衣地盘腿坐着,气定神闲。
重新打乱纸牌,终于轮到她胜利。
林格不问陆农德的事情了,她压着那张纸牌,干脆利索地问林誉之:“你这次过年回来见爸妈,是不是别有所图?”
林誉之说:“是。”
林格问:“你图什么?”
“需要再来一局,”林誉之笑,“一次胜利只能有一次问题,格格。”
再来一局,林格不出意料地又输了。
幸运女神的眷顾是有度的。
她摊开手,等待着林誉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