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奇怪。
即使镇远侯权势滔天,明面上还是个镇守边疆、常驻京外的人物,用一个小小的花魁去讨好梁世子,人家也不一定有这个闲工夫罩着你。
玲珑百聊无赖地撑着下巴,听着张嬷嬷在旁边滔滔不绝地重复所谓的房事要诀。
尽管她已经学过所谓的房中术,但是这位客人实在衿贵,张嬷嬷担心她在破身的痛楚之下,不小心冒犯了贵客,所以特意过来叮嘱一番。
“您就放心吧,从我房间出去的,绝对没有爽不到的。”玲珑故作老练地摆摆手,与容燕平日的姿态颇为相像。
张嬷嬷心口一哽,“……你多加细心就是。”
什么细心不细心的,就是闻一闻的事。
身上有标记的,帮他睡个放荡舒爽的春梦,顺手治一治小疾病;没有标记的,先看脸合不合胃口,再看物件合不合适。
反正她有阿星,胃口再怎么挑剔,她也饿不着自己。
若是容燕死死拦着不肯让她和阿星交合,大不了她就带着小情人远走高飞。
正当玲珑琢磨着小算盘,梁峥缓缓推开门,在她的注视中慢吞吞地坐到她对面。
她看他这副别扭的模样就来气。
你说他贪图美色,可是他每次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什么都不做,也不让她做;你说他是正人君子吧,他又三番五次光临邀春楼,要么看她跳舞,要么请她喝茶。
她还听说他有一次邀请彩衣姐姐独处,非但没有享受美人的服务,倒是把美人绑起来了。
总之就是个怪模怪样的男人。
思及此,她来了几分玩心。
当他准备斟茶,她绕到他身后柔弱无骨地贴了上去,“梁公子,春宵苦短,喝茶是灌不醉的。”
“……玲珑姑娘,你不必……”
“不必什么?”她的手指抚过他的侧颈,从他的嘴边抢走茶杯,浅饮一口,再趁他怔愣之际掰过他的下颚,印上他的薄唇。
茶水随着她的舌尖渡去他的口中,苦涩的茶味和清甜的津液混杂在一块,化作朵朵红云在他脸颊上绽开。
“唔唔……玲珑,玲珑姑娘……”他慌乱地挣开她,不慎打翻她手里的茶杯,立即被他稳稳接住。
玲珑凤眸微闪,意识到他是个身手不错的练家子。
“玲珑姑娘……”他看到她眼里愈发浓厚的兴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盯住的猎物,内心深处又升起隐秘的悸动,搅乱他伪装的平静。
只见她眼珠子一转,露出委屈之色,“若是公子再来耍我,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这招以退为进打得梁峥措手不及,手中的茶杯晃了晃,微烫的茶水洒在手上也未察觉。
“玲珑姑娘,我没有戏耍你的意思……”
“没有耍我的意思,那你何必再为我花费银子?”玲珑上前一步,仰头直视他的面容,“难道你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这里的姑娘就是要为男人献上姿色?”
她将他质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步步倒退到床榻边,手里的茶水倾洒无余,溅湿他的前襟,而他丝毫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满心只想着她所说的问题。
他垂眸看到她娇媚的容颜,仅有的理智死死遏制住抱她的冲动,可他又忍不住试探一句,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渴望。
“所以……你如何献上你的姿色?”
她察觉到他的心绪变化,抬手抓住他的衣襟,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香甜的气息再次溢满鼻腔,他感觉到她香软的舌尖钻进唇齿间,像是偷腥的猫儿,撩拨了男人的心弦就想溜之大吉。
梁峥呼吸一顿,大手扣住她的手腕,下意识不想让她离开。
“你轻些……”她的娇呼唤回他的几分理智,立即松开了她。
他将茶杯放到一边,牵起她的手细细查看,果然留下一圈红痕。
他没想到自己刚才险些失控了,难免有些懊恼,“抱歉,我去为你找些消肿的药膏……”
“等等。”玲珑反握住他的手腕,疑惑地说,“还没开始做呢,哪里需要什么消肿药膏?”
“开始做?”
“怎么,你不打算行房?”
他再一次见识到她的大胆直白,也有几分被猜中心事的逃避。
“你说不会再耍我,可是谁知道你这一走,是不是留我独自发呆一整夜?”
她好歹是活了三世的狐狸,眼前的男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她自有对数。
“玲珑姑娘,我定然会回来。”他的解释呆板而乏味,唯有耳后的红晕泄露了他的心思。
他这话不是作假,她的美名人人皆知,自然有人好奇高价夺走花魁初夜的男人是谁。
只要明早他大摇大摆地从玲珑的厢房出去,就能进一步坐实他放荡败家的传闻,所以他打算留下来喝一整晚的茶水……
梁峥对上玲珑直勾勾的眼神,那种被她狩猎的感觉再次出现,既是警示他事情可能要出现超过预期的状况,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