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姬墨舒悠悠转醒,身子依旧很虚弱,却透着浓浓的生机。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自己是个一脚踏入阎王殿的人,十余载就靠一口气吊着命,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可是现在,她却从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了生机,难不成那人乳真的有这等奇效?她坐起来,身边的苏娘已经不知所踪,只余身边弄乱的床铺告知她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有点脸红,还未成亲,却吃了一个坤泽的乳,还同床共枕一宿,是不是四舍五入已经算成亲了?
“苏娘?”
“小姐醒了?”
春花走了进来,端着梳洗的脸盆。
“苏娘回去了?”
“嗯,她今日一大早就起身了说去梳妆一番,不过我瞧着小姐的脸色真的好了许多,神医的法子还真是有点效果呢。”春花把软帕放在盆里浸湿,拧干后递给姬墨舒。
“我也是这么觉得,这身子骨就像打通了一般。”姬墨舒擦了擦脸,就着脸盆里的清水打量着自己的脸。虽依旧略显苍白,不过唇色竟然是粉粉嫩嫩的,显然她是有了好转,这让她对那个神医更好奇了。她这病以姬家的财力治了十余载都不起色,结果来了个神医居然用人乳就能改善,真是厉害,那她病这么多年倒显得像个笑话了。
“可不是嘛,假以时日,小姐指不定都能随老爷去经商了,夫人也不必整日愁眉苦脸,过的提心吊胆。”
“若真是哪般,确实该要好好答谢那个神医了。对了,苏娘那边你也尽量注意些,有什么需要的都告诉我。”
“好嘞,小姐真是仁善,夫人知道了定是会欣慰的。”
说话的当儿,房门再次被敲响。
“娘。”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姬夫人走了进来,见到时隔一日便有了气血说话都略有底蕴的女儿更是感动的红了眼,似乎,希望真的降临在姬家了。
“怎的才刚好点就起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下?”
“不休息了,娘昨夜睡的可好?”
“自然是好的,只是你呢,苏娘可有伺候好?”姬夫人有意无意的看着床榻,并未见到什么暧昧的痕迹,松了口气。虽然让乳娘伺候是神医要求的,可毕竟天元那点自制力,又吃乳,她昨夜甚至不放心的在外头偷听了一下才回房歇息,生怕姬墨舒乱来。
“嗯,伺候的好。”说到乳娘,姬墨舒的脸颊又红了。
“真的这么好,是有多好呀?”姬夫人深深的望着羞赧的女儿,这才一晚,倒是像开荤了似的。
“自是很好,我觉得喝了乳以后身子有力气,头也不晕了。”姬墨舒并未注意到她娘话中的深意,只是老实本分的说。
见此,姬夫人松了口气,“这样呀。那为娘就放心了,快起来,先用点早膳,待会又该喝奶了。”
“好。”
姬墨舒自然是知道这喝奶定然不是只有一次,而是很多次,比吃饭还多。想到又要吃乳,她又别扭了起来。若是可以,她觉得挤出来让她吃会更好,虽然是治病,但她毕竟不是孩童,羞耻的要死。
母女俩吃早膳的时候,见姬老爷并未过来,姬墨舒问,“娘,爹又出去了?”
“嗯,说是近一年皇帝针对豫商的关卡有点多,每日都忙着与人商讨对策。”
听姬夫人此话,姬墨舒愧疚的垂下了头。
豫商有句古话,十二三岁,往外一丢。如今她已经十七岁了,不管是作为姬家唯一的继承人还是豫商子弟,按理说她都该为爹排忧解难了。可她却没用到连那病榻都下不了,本该是遨游四海的雄鹰,却像个金丝雀般养在后院,动不动就要死要活,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拖累她的爹娘。
“你呀,又开始了,你能养好身子就是目前最重要的事,以后大有机会帮你爹的。来,吃点银耳羹。”知女莫若母,只是看姬墨舒一个眼神,姬夫人就知道这性子纯良的女儿又在自责了。姬墨舒是她亲自培养教导的,责任心很重,原本是为了让姬墨舒能够独当一面,却不想这份沉重的责任却压的本就病重的身体支离破碎。
“嗯,我晓得的,娘也吃点吧。对了,我想让人给苏娘送点红糖红枣桂圆,娘觉得可以吗?”
“倒是可以,给你治病也算对你有恩,懂的感恩总归是好的。”
“那我今儿让春花去采买,娘也要一份吧,我配好了再给娘送去。”
“好。”姬夫人欣慰的点点头,瞧着姬墨舒红润的小脸,倒是有种异样的满足感。以前姬墨舒发病也不是一次两次,虽然救回来了,可依旧会无精打采,要缓很久才能缓过来。或许真让那赤脚大夫说中了,各种名药吊命,导致身体越发差了。如今这样,不求壮大家业,只求能维持现在就满足了,待身子养好便选一门好亲事,争取早日抱孙女,尽享齐人之福。
吃过早膳,姬墨舒回到东厢拿出积灰的书籍翻看配比茶饮。
盛夏炎炎,正是配些祛暑清凉茶饮的好时机。大半辈子都待在病榻上,自然是没法如寻常孩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