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用灵符联系她。
薛妤在原地停了停,点开了其中一张。
陆秦那边是疾驰的风声,他呼吸急促,以一种从来不敢对薛妤出口的洪亮嗓音道:“薛妤,你先别说话,时间紧迫,你听我说。半月之前,我下令将昆仑那些闹事的长老软禁,不服者废除修为,此举威慑到了他们,但他们并没有老实,我一直没敢放松警惕,派人偷偷跟着。前些天都还好好的,方才突然得到消息,那十几位联合人族其他大能,聚集在了人间的崤城,不知道要做什么。”
薛妤心头一顿:“什么意思?”
“我之后再问,结果派出去的人跟石沉大海一样,每一个都没了回信。我感觉不妙,已经在去往传送阵的路上了。”
“知道了。”薛妤说完,切断了和他的灵符联系,紧接着点开新传进来的朝华的灵符,朝华开口并不拖泥带水,直接说正事:“殿下,我们派人跟着茶仙,之前她一直在自己的山林小窝中住着,今日晨间,她独自离开,去往人间的崤城,之后消失踪迹。”
崤城。
没那么巧合的事。
薛妤脑海中飞快联系这一切,同时点开苍琚的那个,那边的话语十分简单:“松珩疯了,他将人间上万妖族引入崤城,意欲屠城,速来。”
听到这句话,饶是以薛妤的心性,脑海中都有一瞬间懵意。
松珩,屠城。
薛妤从未往这方面去想,一是因为知道他做不出来牵连普通凡人的事,二是因为,他也是三人中的一位,是扶桑树亲自送回来的。
她陷入了理所应当的思想误区。
她想着,扶桑树送三人回来,是为了防止远古的情况再现,路承沢再蠢,后期也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在做事,这一世松珩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他还受了重伤,理应翻不起什么大浪。
这一出,她没有想到,确实没有想到。
松珩真的是疯了。
薛妤抓起灵戒中的一叠灵符,丢给身边的朝年,道:“转告君主,让他联络圣地其他君主和妖都五世家掌权者,派精锐支援崤城,君主无需前往,让他镇守圣地。再通知朝华和愁离,将这个消息传给底下的世家,告诉陆尘和江雪娇等人,让他们带着人族大能,立刻过去。”
说完,她看向一边沉羽阁的侍者,摆了下手,轻声道:“不去妖都了,转道,去崤城。”
传送阵里的气氛格外压抑,薛妤没心情说话,朝年是不敢多说话,只专心做薛妤刚才交代下去的事。
邺都和崤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横跨大半个人间,即便用传送阵,花海量灵石,也需要近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里,薛妤手里捏着的灵符就没黯下来过。
各地都在紧急调人,现在的崤城像是有一种难以想象的魔力,人一旦进去,就无法往外界调消息,像一座只进不出的巨大囚笼,又像一个吊着肉的捕兽夹,引诱源源不断的妖族没脑子地往里冲。
薛妤点开灵符,联系路承沢。
路承沢也是才收到消息,现在跟音灵一起在传送阵上,现在脑袋里还在嗡嗡乱撞,一会觉得自己在做一场荒唐的白日梦,一会觉得这事真不是松珩能干出来的。
“我问你,松珩手里除了当年封印邺都百众山的古阵,还有什么?”在前世,松珩和路承沢最为亲近,薛妤不是个会关心别人得了什么机缘,并时时铭记在心的性格,但为了提前了解松珩现在的实力,不得不和路承沢一起回忆往事:“你好好想想。”
“在想,我在想。”
路承沢抱着脑袋蹲下去,从久远的记忆中抽出那么一点东西:“他的先祖当年除魅有功,这才被扶桑树钦定成为人皇一脉,所以手里有不少远古阵法,都是大凶阵,依靠加持之力,可发挥无与伦比的镇压和绞杀之力。”
“我当年听他提起的时候,他手上是有三座阵法。”说到这,路承沢觉得脑子里轰隆一下被雷劈开,他难以置信地抬眼,喃喃道:“我记得,其中一座,有以城池为线,隔绝外界的作用,这是当年他祖先拿来逼困魅族的阵法,参考的还是天攰族的绝学。”
“另外两座呢。”薛妤没时间配合他恍然大悟的醒悟,冷声问:“都是绝杀阵,是吧?”
路承沢张了张嘴,像是要把胸膛中的震撼都吐露出去:“是……他的阵法,还有个能力,它们能接受以鲜血和全部修为为代价,引为献祭,这样能数倍增加阵法的绞杀之力。”
远古时,它是天下生灵被逼到绝路时,与魅同归于尽的招数,现在,成了挑起战端和杀戮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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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瑾瑜得到崤城消息的时候,正在安顿溯侑。
溯侑靠在床上,脸和声音都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但精神还没有。
隋瑾瑜靠近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一脚深一脚浅,踩鱼雷似的生怕引发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
溯侑很暴躁。
那种暴躁已经脱离了人形的皮囊,回归妖族骨子里难以摒弃的本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