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前方战场,有关摄政王杀敌的种种传言,都觉得夸大其词,不过是冒支国币加官进爵的借口。
今天看北辽人的反应,方知道都是真的!
到底轻敌了。
闷坐半晌,宋伋倍觉无趣,起身踱到廊下,但见月光清冷,照得满地的雪蓝幽幽的,看上去寒颤颤阴森森,更觉得不吉利。
忽想起小儿子来,唤过管事问:“怎么不见他来请安?”
管事吞吞吐吐地说:“五爷没回来。”
宋伋不悦,“他还在妓子那里鬼混?”
管事讪笑着,不敢回话。
宋伋只觉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怒斥道:“你去告诉他,再不离了那妓子,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他从铺子里提的一千两金子,也甭想我替他平账!”
管事擦擦额头冷汗,点头哈腰下去传话了。
明月高悬,繁星满天,夜风带着冰雪的清冽味道,从窗子缝隙中钻入暖阁。
屋内炭火熊熊,烘得暖阁温暖如春,那丝丝缕缕的夜风拂过脸庞,非但不觉得刺骨,反而令人舒爽。
谢景明松松散散穿着家常道袍,领口半敞,露出一截线条修长分明的锁骨。
他看着那副画像,眼睛又灰又暗,嘴角抿得笔直,显见是强忍着怒气。
“我是不是长进了?”顾春和笑吟吟的,轻轻晃了晃他的袖子,“没有哭没有喊,也没有惊慌失措,把北辽那个什么王子唬得一愣一愣的,还问出点东西来了!怎么样,还不错吧?”
大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等着他的赞许。
谢景明的火气一下子散去不少,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拇指轻轻在滑腻的手背上摩挲着,“你做的很好,我就是生气……生我自己的气,我还是不够强大,竟然还有人敢打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