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青筋缓缓爬上下颌。
“呵呵。”太子忽地笑了。
站在他身后的长泰郡主却毛骨悚然。
她作为女人,自是对两性更为敏感。
方才带着些许女子的幽香与男女欢好后暧昧气味的太子直接闯入她的庭院,犹如地府爬出的恶鬼。竟不顾女客在场,将她拎走,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搜查。
那样急切。
宝知却好似未见气氛的凝重,继续冷笑:“世子在太子殿下面前也敢狡辩!”
语罢,便直直看向太子。
他能说什么呢?
他该说什么呢?
她被牵连进来,第一反应却是冷静地扭转局面,一击毙命,扭转乾坤。
雍王府是他登基前最后的阻碍。
盘结多年的老狐狸离皇位的距离这般近,绝不肯叫他轻而易举地戴上冕冠。
梁宝知在旅途中教授他的所谓中央集权也因为这老毒蛇而受阻。
今日之事,他定有推手。
太子心中无限悲凉。
是的,她是对的。他刚刚被愤怒冲昏了脑袋,竟不管不顾做出冲动之举。
他应该利用这个送到口的把柄,乘机碾下雍王。
她是一个称职的臣民。
可他现在不是一个好的君王。
太子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没有想象中那么浅薄。
明明正式认识不过数月。
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挤进他冰冷的心腔。
多狠心。
书中不是说女子最为心软吗?
为什么她宁可便宜那条狗,也不肯怜惜他?
他一想到那个男人会如公狗般在她身上耸动,将硬物塞进她下边,用那卑贱的嘴不知死活地吻遍她的全身,他就恶心。
为何他总是不幸?
太子敛了神情,不悲不喜地看着大声喊冤的雍王世子。
雍王世子越说越心虚,满头大汗。
太子缓缓叹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模样:“王叔,不是侄儿有意为难,现下这么多眼睛都看着。孤若是轻拿轻放,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只好请王叔一道回东宫了。”
如果去了,还有可能回来吗?
东宫的侍卫铁面无私,齐齐将人群围住。
雍王世子腿一软便跪了下去:“殿下,您一定要信臣!臣不过是跟封家那姨娘打过个照面罢了,没……”
“孽障!要胡言乱语到何时!”
院口传来一威严地怒斥。
宝知暗自撇了撇嘴。
这老匹夫终于肯现身了。
年近七旬,放在大盛都是老态龙钟的长寿老人乍一看,只觉如五旬,腰板挺直,目光如炬。
周围的人呼啦啦地跪了一圈,宝知可不管这些,笑意盈盈:“府里乱成这样,雍王殿下倒是舒舒服服的。”
本来担忧不已的赵姑娘更是心急如焚。
梁妹妹原本尖牙利齿的也就罢了,怎的还顶撞雍王。
雍王倒摆出和颜悦色:“这其中定是误会,叫姑娘受惊了。”
他拱手向太子道:“都是老臣教子无方,其中关节定是有小人作祟。不如殿下先行回宫,待老臣调查便是。”
太子却不退让,只平平淡淡道:“孤今日定是要请王叔一叙。”
气氛便僵持着。
按着规矩,东宫守卫不得入王府,现下竟叫殿下受刺,真真是失职了。
众侍卫面容冷峻,铁面无私,只忠心耿耿地听命于太子的命令,与雍王府的守卫形成剑拔弩张之势。
一道前来的宾客两股战战,心中不住叫苦:阎王打架怕是要叫我等小鬼吃苦头了!
雍王也不笑了,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陈氏本是怯懦地缩在一旁,抬头便见宝知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外走去,咬了咬牙,上前扶住她。
宝知垂眸,摇了摇头,低声道:“夫人快避开罢。”
随即将手肘从陈氏手中抽出,一手拎着裙摆,一面将卡在衣服里的佩环翻出来。
太子似是察觉,微侧身,便见一未戴头饰,脸上未着妆容的少女婷婷而立。
少女未着粉黛,但素中烘托出远山芙蓉的眉目,在雨后打下的第一缕暖阳里闪闪发光。
“何必这般紧张?倘若世子无所指摘,又有何惧怕?”宝知边道,边将方章大小的小配饰勾在衣领上。
不过是黄玉料子的小方雕,却让瞥见的雍王脸色大变。
只见养尊处优的老者颤抖着唇,张合了几回,便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来客惊魂不定地让开一条道。
这……这是什么展开?
赵姑娘可不管这些,也不顾太子在跟前,紧张地挤过来,捧着宝知的脸上下检查,见她只不过是呼吸频率快了些,脖子与耳后红得厉害,没有什么外伤,这才放下心来。
“都怪我,若是我同